她随之看向男人双眼,那双瞳孔分明的双眼散发着幽黑明亮的光芒,乍一看如正常人的眼睛没有区别,但此刻仔细一看才惊觉那双眼睛美则美,却在他每一个表情转变时,眼中光泽都无变化,就像是一汪被固定的深潭。
保留着昙花一现的美,却早已从内部枯萎!
偷看虽然不道德,但看都看了,多看一眼也没关系,练红缨心中开解自己,她的脚没有半分挪开的意思,见那男子似乎还等着衣服,她勾唇道,“我不是孟伯!
女人的声音?男子笑容一滞,他几乎下意识想到的是无一物遮挡的身体,双手向前摸索,触到一方木板后,身体也移了过去,随即抬头‘看’向练红缨的位置,防备道,“这里不允许陌生人进来,姑娘是谁?”
一转眼间的时间,他已经把能想到的人都想过了,是丫鬟?绝对不是,孟伯已经吩咐过这个时候不会放任何一个丫鬟进来。
是客人?那更不会,这里偏僻而又离前面较远,而且园外有孟伯安排的人,他们不会放人进来!
难道是敌人?
他脸色不由一变,早听孟伯说圣教的人似乎来到了京城,难道是圣教的人?
练红缨目不转睛的看着那藏在浴桶后脸色变了几番的男子,看着他最后敛下笑容的脸,心中突然就想着,他还是笑着比较好看。
“我是不小心走到了这里!”想到男子刚刚的问题,她回答道。
走错路?男子他抓着桶的手有些缩紧,他犹豫片刻,突然说道,“姑娘能否屏退,待我穿上衣服,我再叫人送姑娘离开!”
那双眼睛正‘打量’着自己,很是平静,仿佛就真的相信了她是迷路走来的人一般,练红缨视线瞥向他五指散开的形状,勾唇轻笑。
随即看向一边,绣着鲤鱼跳水的屏风上挂着一些衣物,再看男人看着平静实则紧张的模样,练红缨上前取下衣服。
男子听到脚步声在房间响起,似乎走到了哪里,渐渐朝着自己靠近,他不由往内移了移,总感觉屋子中似有目光看着他的身体,从未经历过这样事情的他耳根渐渐发红。
正在这时,他抓着浴桶的手触到一抹柔软的东西,他手指摸索过去,那触感正是自己的衣服,他不由一愣她帮他拿衣服?
“姑娘,我……”男子想要说什么,耳边却听到脚步走远的声音,他动了动嘴,最终将要说的话咽了下去,随即低头‘看着’手里的衣服。不是圣教的人吗?
房间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孟伯满头大汗的走进屋,见房门大开,忙小跑进来,正好看到站在浴桶后的男子。
“就怪老奴腿脚不好,去拿个东西耽误了这么久,房门是您开的吗?衣服是自己拿的?哎呀,可别着凉了,老奴先侍候您穿吧!”
孟伯是一个性急的人,问了一大堆问题后,注意力很快又被吸走。
却见男子松开衣服,对着正帮他穿衣服的孟伯说道,“门是我开的,衣服也是自己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