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冯棠棠在睡梦中的身体,自然的做出反应,抬起腿压住他,呈现“熊抱”的姿态,胸前的柔软死命的压在他的身上。
左言欲哭无泪,在她耳边轻轻说:“我在呢,不用这么抱这么紧。”
冯棠棠睡得毫无知觉,听到左言说话的声音,更是变本加厉的粘上去,连头也撞过来挤在他的锁骨上。
这个睡法,根本不需要双人床。
越久不见面,他的女朋友就越粘她。左言知道,是自己在开拍前这段“黎明前的黑暗”,实在是太忙了,而百忙之中的……鲁莽,还给她造成了困扰。
愧疚又怜惜的亲了亲她的发心,左言就这样任由他的小无尾熊把他当做大树,略感窒息着睡了。
清晨冯棠棠醒的比左言早些,虽然夜里的睡姿千奇百怪,但左言的手臂枕一直没抽出来,估计一宿下来也是麻了。
冯棠棠小心翼翼的把他的手臂挪出来。
左言手的确麻了,被她一挪动,立刻转醒了。
“怎么醒那么早。”他声音低哑的说,“你最近太累了,再睡会儿。”
“上午有个收视率分析的会。”她单手撑起头看他,“脑子里有工作,就会自动醒。”
他也撑起头看她:“有工作?那怎么还不起床?”
“舍不得起床呀。”
左言没说话,伸手摸到昨晚没用上的“措施”,欺身而上。
※
冯棠棠风风火火的赶到公司时,黎刚已经在对着墙上的ppt皱眉头了。
时间已经接近年底,工作室上半年要开的现代戏把剧本、场地、服化道全部都准备好了之后,才发现上半年报备的现代剧爆棚了。
这部剧从剧本到选角,冯棠棠在脑海中回忆的非常仔细,确实没有印象。也即这是前世没有的,重生后时间线变化了,才出现的一部剧。
黎刚的压力不只在同类型扎推,更严重的是,其中有两个团队还是现代剧的领跑羊,专做家庭伦理剧,做一部、卖一部、火一部。
偏偏黎刚这部现代剧不是婆妈戏,而是讲年轻人职场的,题材上拼八点档,根本没什么优势。
现代剧的制作时长都差不多,开年拍,不是盯暑期档就是盯国庆档,二线卫视跟着一线卫视买,位置就那么多。
今年要不就和精品剧拼半壁江山,要不就压到明年再看市场行事。
明年市场是什么样,黎刚心里没有底,政策在缩紧。
他这部现代剧,是想快速收回成本的,今天拍了想上,时机怎么看都不乐观。
冯棠棠作为一个小股东,原本是不太懂这些的。跟着开了几次会,渐渐的也摸到点门路。
做导演,不只是艺术家,不能闷头做。
冯棠棠倒不觉得有压力。
“师父,我们和他们又不是一个细分领域,不用怕他们婆妈戏吧?”冯棠棠问,“我们做晚十点的档期就好了呗?”
再等几年,有“一剧两星”的限制,和网剧遍地开花,这样的烦恼就不会有了,反之,将面临更大的竞争压力。
“十点档……”黎刚迟疑很久,“那剧本可以修改的余地就很大了。”
午夜档空间更大,但收视率也更低。
“反正八点档的遥控器是抢不过妈妈辈的。”冯棠棠分析道,“给年轻人写的戏,放到十点到十二点正好。”
黎刚沉默不出声。
她和黎刚相处了一年多。黎刚是她的老师,她从黎刚那里学到了技术和态度,但她没有忘记,当初左言把她推荐给黎刚,是为了什么。
黎刚说过,他要收年轻的徒弟,来跟上年轻人的思维和品味。
冯棠棠自认为,她在这方面,对黎刚也应该毫无保留。
“师父,我知道你入行以来,做了快二十年,都是八点档。”冯棠棠极认真的看着黎刚,“但是现在人们作息时间已经大不同了,你要相信十点档。”
与会的团队核心成员,年轻的的几个都点了头。年纪大的则皱着眉头,不敢下注。
黎刚看了看冯棠棠:“你有把握吗?”
冯棠棠攥了攥拳头:“十足的把握当然是不敢说的,但应该高过师父的预期。”
黎刚双手合十,用指尖顶着额头,想得比刚才还久。
“剧本方面,之前也有劝过我,不要太执着一些套路技法,是我压抑了年轻的编剧团队。”黎刚意外的自责了一句,“就做十点档,本子再改改。”
制作人拍了板,那就没什么好纠结的了,与会人都松了口气。
“冯棠棠。”黎刚郑重宣布,“这部戏,你来导吧。”
冯棠棠惊讶的看着黎刚,难以置信。
“你来做主导演,带一个全新的年轻团队出来。”黎刚拍拍她,“你拍完电影,上半年就不要接戏了,全情投入这个项目吧。公司上半年的财报,我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