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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跑哪去了?
我站客厅昏暗楼梯口,有些狐疑。忽然又觉得自己行为无聊,摇了下头,正要扶着楼梯一级一级摸回去,鼻端忽然闻到了一股雪茄味道。
我循着飘来烟味而去,到了餐厅门口。借了窗外照进月光,看见他和前次一样,正坐一张椅子上,头往后仰着,腿高高架桌面,正吞云吐雾,红色烟头一明一灭。地上横七竖八已经丢了好几个烟蒂。
他一眼就看见了我,却没动,嘴里还叼着雪茄,懒洋洋地说道:“怎么还不睡?”
不要管他,自己去安心睡觉好了。让他吸烟刺激毛细血管,伤口愈合不了也没关系,反正是个要死人。
我心里这样想着,脚却不肯挪开,手一阵阵发痒,恨不得立刻把那只雪茄从他嘴里拨掉。
“你要是也睡不着,来一支?提提精神,等下也就天亮了。”
他朝我笑了下,伸手探向桌角放着那个铝制镀银方烟盒。
现我不是我,而是一个医生。我职业习惯让我无法容忍面前有这样猖獗伤员。后我改了主意,对自己这样说道。
我朝他走了过去,他有些惊异目光中,终于伸手把那支碍眼雪茄从他嘴里拔了出来,丢了地上。
“我知道你可能会说不要我管,但是那天那个史密斯身边护士跟我说过,拆线之前,你不能抽烟。这东西抽多了,没什么好处。现才两点,离天亮还好几个小时。我去睡了,你也还是去睡觉吧。”
我量压低了声音,心平气和地对他说话,听见他低低哦了一声,我才转身离去。到了餐厅门口,回了下头,看见他那只手居然又伸向了烟盒,一下无名火起,几步到他跟前,伸手把烟盒连同边上特制长杆火柴都扫到了地上,“啪”一声,烟盒盖子摔开了,滚出几只雪茄。
“这可是美洲罗密欧牌子,漂洋过海到了这里,价格堪比黄金,你太不识货了……”
他摇头,仿佛惋惜地啧了一声,从桌上放下脚,俯身要去捡烟盒,被我一脚踢开,随即又抬脚把地上滚了出来那几支踩扁了。
他仿佛愣了下,保持着俯身动作,只是抬头望着我。
“楼少白,你少阴阳怪气了。现是凌晨,赶紧给我睡觉去!”
我居高临下看着他冷冷说道。忽然听到他嘴里忽然发出声含糊粗话,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但还没来得及开口质问,他那只本来要捡烟盒手忽然抬了起来,一把揽住我腰身,把我捺到了他怀里,我一下跌坐到了他腿上。
“你太粗鲁了……”
我说话时候,他脸已经压向了我,迎面扑来一股带了些坚果气息馥郁烟丝味道,我呼吸一窒,头立刻向后仰去,戒备地闭上了嘴巴。
“你关心我?”他看着我,慢吞吞地问道。
“滚蛋!”
我挣扎了下,用力推开他手,从他腿上站了起来。这一次头也不回地出了餐厅大门就往楼梯方向去。眼前忽然一阵刺目光,客厅灯亮了,我看见福妈站那里,正打着呵欠张望,看见是我,有些惊讶地说道:“小姐是你啊,我刚才迷迷糊糊好像听见有声音,不放心所以起来看看。大半夜你不睡觉下来干什么?”
“我昨晚没吃饭,现肚子饿了,你家小姐说要亲自煮碗面给我吃。”
身后忽然响起了楼少白声音,我回头,见他斜斜靠门边,说话时一本正经样子。
福妈立刻释然笑了起来:“姑爷肚子饿了叫下我就行,我现就去煮,煮好了姑爷和小姐都吃一点。”说完就急忙往厨房去。
“我昨晚真没吃东西,你陪我吃点吧”
等福妈身影消失厨房里,他见我瞪着他,朝我耸了下肩,笑嘻嘻说道,和刚才样子判若两人。
“我不饿,你自己吃饱就好。”
我撇下他上了楼梯回房间,重躺回床上。大约十几分钟后,我听见门被轻轻推开声音,他又回来了,轻手轻脚地躺了我外面。
这一次他不再动来动去,没多久,我就听到一阵均匀而安静呼吸之声,他沉沉睡了过去。我却再也无法入眠,躺那里先是数绵羊,然后数耳畔他呼吸之声,一直折腾到天色有些发白,这才终于倦极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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