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孟芝被巴哈多凑近那张脸,看得心里突然漏跳一拍,很她就掩饰平静下来,盯着巴哈多那张麦色肌肤,显得粗犷刚毅脸,问道,“把你和岳柱说话,说一遍给我听。”
巴哈多近看孟芝脸,本就被晃得脸红心跳,只是因为肤色没人察觉,听到孟芝让他重复刚刚说话,想到自己刚刚那一番话,对着岳柱他还能说出来,对着孟芝他就有些结巴害羞了:“我…跟他说……会对你好,会会对他也好,我可可以当他阿玛,和你一起疼他。”
他说完,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背后攥花手简直要把花给攥折了,可见他多紧张。
孟芝听到这么一句直白告白,脸也忍不住红了,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巴哈多,抱起了岳柱,背对着巴哈多道:“你被太阳晒晕了,说晕话,你赶紧回去吧,我也走了。”说着匆匆地,也没让方嬷嬷接过岳柱,直接就逃似地跑了。
巴哈多有些愣地看着孟芝背影,不知道这是不是孟芝对他拒绝,方嬷嬷见状,对他道:“小姐怕贝勒爷被热坏了,贝勒爷赶紧回去吧。”
巴哈多一听,转眼就喜上眉梢,将那块枯了花塞到方嬷嬷手中,转身飞奔牵马,骑上马就回京了。
巴哈多乐得回了城里,直接就去了西平郡王府。西平郡王刚好府里,瓜尔佳氏也,巴哈多一看到他们二人,给他们行了个礼:“巴哈多给姨父姨母请安。”说完,他就起身抱住了西平郡王,高兴得直说:“姨父,姨母,她跟我说话了!她跟我说话了!”
西平郡王好不容易才把乐得找不着北巴哈多给扯开,说道:“瞧你这小子那傻样,早找姨父出主意不就行了么?相信姨父,没有一个女子不爱花,你一早就该去送了。”
巴哈多闻言却说,“姨父,我花没送出去呢。”
“什么?笨小子你怎么连花都送不出去,该不是挨骂了也当做人家跟你说话了?”西平郡王一听事情并没有往他所想发展,只能归结为外甥太笨了。"
瓜尔佳氏旁边听了,好悬才没给西平郡王来一巴掌,对西平郡王说道:“你说给巴哈多出主意,就是这个馊主意?人家赫舍里氏本就不该收下巴哈多花,要是让人知道了,那还了得,不是败坏人家名声么!”瓜尔佳氏越想越气,“亏我还以为你是个能干,怎么能想出这样点子,巴哈多,老实说,是不是挨骂了?”
巴哈多闻言,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姨母,姨父没让我直接送花啊,只是让我将花给她身边嬷嬷收着,就算不收,我远远拿着也没关系,她知道就好。还有,我没挨骂呢,是怕天热日头晒,她让我先回来呢。”
瓜尔佳氏听了这话,摆明就是不信,“你远远站着,她又没出来,怎么和你说话,还亲口跟你说让你回来?我看没准你真是让日头给晒晕了过去。”
巴哈多见姨母不信,只得将说哭了岳柱,孟芝从别院出来,他才与她说上话事说了一遍,瓜尔佳氏听了直笑,“你这个莽小子。”
“姨母,难道我做得不对吗?”巴哈多有些心急。
西平郡王这时候却说,“巴哈多,你不是做得不对,只是说得太直了。不过没准歪打正着,你这孩子来直比绕弯要适合你一些。接下来呢,你要跟随圣驾去热河,这段期间你正好与她保持联络,热河虽然不比这里可以日日去庄子上接近人家,但是你热河看到有什么有趣,好玩都可以寄一些回来,让你姨母送到伯爵府去。伯爵夫人知道了,自然她闺女也就知道你心意了。咱们不能过于着急,要慢慢来,细火炖好汤,要耐着性子,懂吗?”
巴哈多忙点头,“我听姨父,姨父姨母,京城里有什么消息你们也要记得派人告诉我一番。”
这消息自然是关于伯爵府与孟芝事。
西平郡王与瓜尔佳氏会意,瓜尔佳氏也笑着旁提点道:“虽然允许你这般行事,但也要把握好度,切莫做得失了分寸,害了人家名声。”
“姨母放心,我绝不会害她,若是有什么差错,我一人揽了也决不能害了她。”巴哈多信誓旦旦地说道。
与西平郡王府喜气洋洋气氛不同,佟府一片沉郁。上院,老夫人看着觉罗氏列聘礼单子发了好大一通火气。
“不过是一个再嫁寡妇,名声又差成那样,何必要出那么一大笔聘礼?”老夫人冷笑着说道,“就算是圣旨赐婚,咱们家将那钮钴禄氏娶回来了也就罢了,她还当她是什么门面上人物?”
觉罗氏深觉得这是个苦差,如果不是因为她儿子舜安颜即将要尚公主,与公主成婚,她也不会主动去揽隆科多娶妻一些事务。还不是大嫂见自己儿子娶了媳,又不想担责任,便推脱身子不适不担府中事务,而四弟妹也推脱自己年纪小懂得不多,推到后,只有一个她是急于让隆科多早日成婚,然后她儿子才能娶了公主,于是只能将这活拢了过来。
对于给成国公闺女钮钴禄氏恬儿下聘礼,她私心里也不想给多啊,无奈她第一次写单子,才送到成国公府,就让成国公给扔了出来,嫌单子不体面。无可奈何之下,她只能再写一遍,结果拿来上院,给老夫人一看,却挨了骂。
觉罗氏也是个有火气人,听到老夫人这般不满,只能撩手道,“老夫人,您不满意,媳妇也没法子了。眼看着圣旨让公主下嫁日子越来越近,三叔这婚事若不办了,这要传出府去,可是一家人都脸面无光啊。”叔叔还未娶,侄子又怎么能娶?如果舜安颜娶是一般人家,门当户对那种,她也不必着急,可是她儿子可是尚是五公主啊。
老夫人看出觉罗氏那隐藏一丝得意,想到三儿子只能娶一个恶妇,心中越发不,“我让你重再写一遍单子,你这儿说这么多做什么?要是耽误了三儿婚事,那也该怪你办事不利!成国公要是不满意佟府聘礼,那就让他到圣上那儿说去,他真当他闺女那么金贵,要是金贵也不用扒着三儿,直接禀明圣上,让她早早改嫁了才是!”
觉罗氏只能应是,又听到老夫人骂道,“你也不用因为你儿子尚了公主就得意!公主又如何,嫁到佟家,就是佟家人了。既是你媳妇,也是我孙媳妇,公主又如何,我还是皇后母亲呢!”
觉罗氏听到老夫人摆出了早逝嫡女,圣上第三位册封皇后,已故孝懿仁皇后,也只能低头。老夫人再如何,她生养了一位皇后都是不争事实,身上一品诰命夫人那是一辈子都夺不走。
觉罗氏老夫人这里挨了一顿批,只能老实地去重写一遍聘礼单子。
上院消息传到大房和四房,喜塔腊氏与西林觉罗氏都暗自好笑加庆幸,兜揽隆科多娶亲事,绝对吃力不讨好。老夫人本就是对隆科多这次赐婚十分不满,对于未进门钮钴禄氏恬儿心中厌恶,甚至有丫鬟说老夫人每日念佛就少不了念那钮钴禄氏几句,当然不是求佛祖保佑她,而是让她早死早投胎,免得祸害他们佟家。
只是让老夫人失望事,钮钴禄氏典型祸害遗千年,成国公一家子都不是吃素,能够当面将佟府写聘礼单子扔回来要换,就可见不一般了。那是完全不要脸面一家子,钮钴禄氏一族也不比佟氏一族弱,打起嘴仗来,吃亏是谁都不知道呢。
何况隆科多婚事是圣上赐婚,要是被搅得成不了婚,圣上怪罪下来,那就是两家子一起吃瓜落。
自与伯爵府御前打了一场官司佟家,要是再因为隆科多成亲事又去御前闹一次,圣上不喜了那就是合族大事。老夫人心里想得明白,只是不甘心,心中火气发不到成国公府上,那就只能拿媳妇来发泄了。
喜塔腊氏与西林觉罗氏自然不想沾手,那就只有觉罗氏顶上,谁让她儿子即将尚公主,要是隆科多亲事拖着,那该急就是觉罗氏那一房,很不关她们事。
老夫人赶走了觉罗氏,又对屋里心腹婆子说道,“我这是造什么孽,就没遇上个合心意媳妇。如今一个个都像讨债鬼似,不气死我不罢休。”想着,她又想起了事情源头,“就是那赫舍里氏,若不是她忤逆了我,也就不会有今日事!三儿如今要娶钮钴禄氏那个恶妇,我倒要看看,赫舍里氏一个不贤恶毒能有什么好下场!”
心腹婆子听了老夫人这话,心道老夫人当真是将儿媳妇们一个个都当仇人似对待,想到以前三房夫人赫舍里氏对老夫人多么恭敬后也被逼得和离,若无老夫人允了三爷纳那个祸害李四儿,又怎么会弄得与三夫人离心。如今迁怒已经和离赫舍里氏,其他三房夫人见了,哪里能不心冷?老夫人早就失了人心,偏还如此抱怨,若是让大房二房和四房夫人知道了,不让她们齿冷才怪。
只是这个婆子虽然这么想,却不敢说出口,只劝道:“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与四夫人都还是敬着您,您一说了哪里不好,她们就听了改了。至于将入门三夫人,只要老夫人您好生j□j,必定也会教好了。您啊,何必烦这个呢。”
老夫人听了,心里也宽了一些,媳妇们再怎样都不敢对她不敬,至于那钮钴禄氏,待进府了她必要好生j□j一番,让她懂得什么叫三从四德!
老夫人陡然升起要j□j钮钴禄氏雄心壮志,却没想到正主正成国公府大发雷霆!
钮钴禄氏恬儿虽然名叫恬儿,可是性子一点也不甜,她生性暴虐不喜听人劝诫,要是生成一个男儿,倒也能丢去战场让历练一番。只可惜她生为女儿身,空有一番好身手却只能每日拿下人练手,日子久了,她手下未死未残丫鬟们都练出了几下子。这倒是让她好一番得意,有这样一群伺候人,当初她婆家里才能横行无忌。
丈夫被她熬死了,本来她以为没人敢娶她了,哪里想到圣上赐婚,让她嫁给佟府隆科多。佟府隆科多与伯爵府赫舍里氏和离,起因是隆科多宠妾灭妻,这事儿她也知道。对于这赐婚,她也是不满意,只是家中父兄都那么想让她嫁出去,她也不想家里待着了,想换个地儿住一住,也就没对圣旨赐婚表示出什么不满。
只是今儿却让她知道了佟府来下聘单子,她怒火腾地一下子烧了起来,虽然她一向那么容易生气。
作者有话要说:手残党虫多么想日一万啊,可是就是做不到呐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