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筹谋划策,久而久之,红达山更加信任他,连衙门的公堂平日里也不去了,一心一意泡在花楼和赌坊里,什么事情都放心交给他去做。极品女仙
这使得到如今,天玑几乎等同兼州县的隐形县令了,有时候发个话比红达山亲自说的还要好使。红达山居然到现在也没有因此而产生危机感,天玑虽然心中鄙视他,但还是很合心意的。
天玑年纪虽小,却懂得能屈能伸,情势都已经这样有利了,他仍旧对红达山恭敬有加:“回大人,属下以为,爵爷不论有何深意,修路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不过爵爷他上任这许久,还是头一次有谕令牵涉到兼州,想必也不会全无考虑,他说不得是想要考量一下大人行事是否稳妥。大人最好还是小心对待。”
红达山更紧张了:“那我要怎么办?”
天玑道:“当然是不能被抓住错处。属下听闻郦州县令乌大人在谕令下达当天就准备好了近五成的黄沙,大人,您可不能落到他后头。”
红达山大怒:“乌梅这个狗东西。居然那么狡猾,闷不吭声的就想踩我上位啊!”
他说完这话,也不再多想,匆忙吩咐抓紧修路。为了保证工程质量和速度,他甚至将自己的小金库也打开来出了点血,务必要压过乌梅一头,做的尽善尽美。
天玑腹内偷笑。
另一边,郦州府内,从谕令下来那一刻开始,就灯火通明的没有停歇下来。
乌梅心跳的飞快,仿佛下一刻就要从喉咙口挤出来似的。郦州不同于别的临海县城占尽优势,这里是全赋春唯一一个不临海的郡县,整个县城由村落组成,世代就生活在闭塞的深山中。山道猛于虎,行路太艰难,每次就连他要去郡城,也必须要比其他县城的官员们提前启程六七天。因为路不通而造成的苦日子,这里的百姓们世世代代都在感受着,他们已经穷怕了!
郦州山多树多,则盛产蔬果,鲜果因为山路难行只能烂在泥里,百姓们每一年都期望果子能带来些许的补贴,可是这种情况一直到如今也没有能够解决。
而现在……要修路了!
要修路了!!!!
他犹记得谕令下达的当天,谕官昂首站立于郦州县的城墙之上高声通报完来自郡城的消息时,满城百姓偷偷抹着眼泪跪地谢恩的模样。这是发自内心的!路修好了,世代才有希望!
堆满城外的黄沙除了部分是衙门花钱买的,其他多数都是百姓们自发用担子去挑来的。就连女人们,在忙完了一天的家务空闲下来时,也要挑着扁担去山脚拿锄头去挖些泥巴碎石送到这儿来。郦州本是不靠海的山村,却因为这样,成了头一个将黄沙准备完毕的县城!
他尚且不知道于他八竿子打不着一边的红达山正卯足了劲儿要比下他呢!
……
别的事情尚且不急,现如今开铺子的事情不能不提上日程了。
这里就不得不说道赋春与其他州郡的不同之处。
大厉朝除了帝王的嫡亲,额外得以分封爵位还拥有封地的人,全国扒拉下来也就只有温乐他一个。虽说皇帝之前这样做是不安好心的,但这个命令到后来就间接令温乐做事情理直气壮了许多。封地的诸侯拥有对自己治下的一切统治权,这也代表了原本其他太守历任办公的衙门如今等于形同虚设。
这样的好处就是政权集中,所有人都要听他的号令行事,也间接的将他的地位在人们心中拔高。坏处就是赋春内一切要用到钱的东西,都等于在挖他的私产了。
现在虽然免了赋税,但那千把两银子看上去数额很大,但投在城建里就跟玩儿似的,压根儿听不到响声。就好比他要修路,单单一个县城通向赋春郡城的黄沙就不下千两银,用来加固路面的胶粉看似方便,价格却也是高的离谱,五万商城币买到的部分至多就能修建半条山道。如今蚕房虽然办了起来,但毕竟产业还比较新兴,推动到千家万户的目标暂时没有实现,所有的丝绸出场都需要依靠织坊内出产。织坊内每月只能出几十匹布,他不能全部扣下吧?于是还有一部分要用来做民间贩售,种种困难终究是没办法避免。
好在粮食的丰收使得郡城内的酒水价格降低了不少,酒坊产量一高,价格就低,卖到商城也就划算了。为了修路,温乐可以说是绞尽脑汁的在找东西卖。
但如今的赋春毕竟才开始发展,这些东西都要靠自给自足,一时之间肯定没办法那么快做到。对外通商在这个时候就显得尤为必不可少。
赋春这地方,最吓人的就是瘴气,来这儿的人除了温乐这一行外,几乎全无幸免都因此而死。这也间接说明,赋春通往外界的路途还是没那么困难的。当初他们到赋春时,就是从大都转汴州再走水路过的临安,到了临安后,便有水路和旱路两个选择。水路走的更快,但那时的温乐需要时间来调理队伍中诸人的体质,自然没有因为赶时间而选择不舒适的水路。
但到了办公的时候,绝对就没有了这许多讲究。位面无良奸商
温润这一次回航,除了大批的金银外,还做了一件好事,那就是他将海匪们的船只一并都带了回来,而不是全部炸了。
这些海匪有许多甚至是世代为寇的,在海上作乱除了需要丰富的经验外,一艘坚固的船自然也是必不可少。况且他们抢夺金银珠宝和粮食物资,也需要船内有足够多的空间来存放,总的来说,除了外观不太合心意,这些匪船用作运送货物往返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至于货物,则有许多的选择,比如应季鲜甜的水果、赋春用不上的棉花、麻布,亦或者温润在海外交换回来的珍珠一类物资。此外,赋春盛产花卉,鲜花制成的胭脂、精油这类东西,目前他虽然没有时间去研究出来,但日后也能作为相当来钱的玩意儿呢。
不过头一回,温润还是就让麦灵通带着一部分珍珠去外头转悠一圈。最好找到了合适的店铺子,酒楼啊青楼啊或者首饰之类的,有了地方,什么东西都能赚钱!
温乐不缺钱,但又缺钱,其实精准说来,应该是缺少可以换钱的商品。
于是下定了章程,他很快就下令让麦灵通启程,并且让他带着不少的银两,叮嘱他看到了合心意的店铺,别管贵不贵,一定要讲价盘下来。越多越好。
有个有钱又不吝啬的上司,底下人也好办,麦灵通于是更敢放手了,不过以他的精明脑袋,想来也极少有人能坑他多少。
对于这个,温乐还是很放心的。
哪知道天有不测风云,他计较来计较去,到底也留下了些许遗漏。偏偏忘记了身在江南的那些“故人”恨人有笑人无的臭德行。
麦灵通启程一个半月后,一匹快马匆匆自城外赶到赋春,来人是麦灵通一直带在身边的心腹小厮麦子,他形容狼狈,神色匆匆,赶到了侯府时已然精疲力竭,只能提起一股气倒在石阶上让人抬他进府。
“爵爷,我家大人被临安知府的亲随给扣下了,如今关押在牢里生死不知!”
麦灵通那圆滑的恨不得与鬼称兄道弟的个性,会被人关进牢里实在是很出乎温乐的预料。他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麦灵通到了临安,便选择在那里先寻找店铺。结果在临安城最繁华的街区正好有一家酒楼要转卖,因为价格十分高于是许多人都没法接手。麦灵通一问之下觉得价钱还算合适,店里地方好位置大也很是难得,于是讲下了价钱当天就办好了契税给盘了下来。
万料不到的是,这家酒楼先前居然被临安知府的妻舅看上过,因为价钱太高的原因他盘不下来,又因为酒楼的老板在临安府内有些根基,他并不得罪的起。如今酒楼易主,他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个外乡人,顿时就动了脑筋。
后来莫名其妙的,就来了一伙儿官兵堵在麦灵通下榻的客栈里说他的官碟有问题,并且还同时将麦灵通停在港口的商船给扣押了。麦灵通一开始也很摸不着头脑,后来看他们来者不善,又担心无端生事,就表明了身份说自己是从赋春来的贸尹,本以为这样他们会看在温乐的颜面上对他客气一些。
谁知道他一表明身份,第二日就直接来人将他五花大绑扣押进了大牢。好在那时商船上的许多贵重东西已经转移到了港口的仓库里,许多随从们也没有一并被发现。麦灵通被关进大牢后,他的随从就直接拿着拜帖去求见了临安知府,谁知道还没等到见到那位知府的面,这些人就被赶来的官兵也一并抓了起来。
麦子跟随麦灵通多年,那时候就留了个心眼自己没去,眼见是这个结果,他再不敢拖拉,迅速的赶回赋春求援。
“临安知府……?”温乐倒是不那么着急,知道了麦灵通的身份还敢这样做,确实是不给自己面子。但这也未必代表他们敢动手杀朝廷命官。他现在疑惑的是这个临安知府到底是谁,哪儿来的那么大胆量?
麦子跪地磕了个响头,带着哭腔嚎啕道:“草民都打听到了,这位临安知府原来是大都韦家的四老爷!他们朝中有人,行事越发肆无忌惮。爵爷,您若不快些行动,只怕麦大人他此番要凶多吉少啊!”
“韦家四老爷!”温乐诧异了一下,“韦万江?原来是他?”
他明白过来,拍拍麦子的脑袋:“行了,这一家子都是乌合之众。韦家这群狗东西还不敢动手杀朝廷的人,我此番亲自去一趟,绝不会让老麦他出事的。”
麦子涕泗横流的感恩戴德一阵,终于脱力,倒地昏死过去。
温乐的心情此刻有些复杂。
作为韦氏的娘家,韦家这些事情办得倒真可以算是极品了。在大都的时候悔温润的婚还不算完,现在竟然扣下了他的商船和人,思来想去,温乐也只能认定,韦万江是因为大都发生的那些事情在蓄意报复。
简直可笑!分明是韦家不仁在先,现在还有脸来寻衅报复了?不过做了个知府,还是靠着温家三老爷的扶持才出息的,现在一朝得势,尾巴翘上了天,越发不识好歹了!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稻米产量圆子没有概念,如果写错了请多包涵。
这里的设定是,临安是除了天子脚下的大都之外最为繁华的地方,架空啊架空,请别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