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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颜心中很为自己后知后觉暗暗着恼,正寻思着该怎么说后头话解释下,不要让她意才好,便听得炎无忧板着声道:“如此说来,我这不学针指便算不得女孩儿了?”
果然,果然,这便问起来了,好自己想到个说法,便说:“像姑娘这般大家小姐自然学是琴棋书画,不像我这样小门小户女孩儿大字不识几个,只配拿针拿线胡乱打发时间罢了。”
这话说出后,只听得炎无忧说了声:“你倒会说……”
汐颜抬头看她,看不出她脸上显出来是讥讽或是赞同,仍然是如平素一样冷清样子。这一下汐颜也不知说什么好了,算了,还是少说为妙,免得言多必失,不好解释。
低下头去,慕汐颜重又开始拿起那荷包绣起来。
炎无忧站了一会儿看她飞针走线绣了会儿荷包,心中思忖,本来适才她说起出阁之事时倒想和她说一说自己意思,再听一听她意思。虽然今年她才及笄,但三年后可是十八岁了,那时再找人家未免有些年纪大了些。如果自己这么说,她会不会说自己是想早点儿出嫁,又或者是想赶她出去。可是炎无忧自己知道,她平生志向绝不是做一个主持中馈妇人,相夫教子,否则她也不会这么多年苦读圣贤书了。
又想到自己毕竟和她相识日子不久,且不说她听不听自己,只说目前说出这些话来似乎有交浅言深之嫌。
见站自己身边儿人闷着不说不话,汐颜心中还有些小小忐忑,不过一旦拿起绣花针,开始飞针走线,很她心思便全部放到了手中荷包上,竟然忘记身边儿有这个人了。
良久,炎无忧轻咳了一声,见慕汐颜像是没听到一般依旧埋着头绣荷包,便猛然拔高了声音:“慕三妮!”
这一声吓得汐颜激灵抖了一下,手上针重重扎到了手指上,一霎时一颗比刚才大血珠冒了出来。
“啊……”慕汐颜语带哭声抖着轻呼出声,抬起头来有些生气瞪了一眼:“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平白无故吓我……”
炎无忧头一次赧然加语结:“我……我真……你手指……”
急急弯腰去拉慕汐颜受伤手指,欲将手中还捏着绢子替她擦拭指尖那滴血珠。谁知慕汐颜却不领情,而是将那受伤手指从她手中抽出,再次将那手指放到嘴中去吮吸。
这一次重重一下,委实有些疼,也难怪汐颜有些生气了。
炎无忧想说自己是无心不是故意,可是这一会儿时间连着两次惊吓到人家,害人家被针扎了手指,谁会信?
“慕姑娘,这会子已近午时,我回房去歇息吃饭,你也回去歇着罢。下午不用到书房了。还有你那手指,要是不好话,只管来我房里,我那房中有伤药……”
汐颜吮吸着手指看向炎无忧,见她冷清眉目间有些担忧神色,还有些歉然看着自己。这可是自己嫁进来后头一次看见她这样,就是拧着眉也是那么好看,一时不觉呆了。
炎无忧说完见她那呆呆模样,不知为何心中却是一慌,下一刻只觉再也站不住了,走到书案前将那本《四书章句集注》拿了,忙忙往外行去。汐颜回过神来,赶忙站起来身后说了声:“姑娘,我送送你罢……”
“不用了。”一边往外走炎无忧头也不回摆了摆手,挑开帘子走了出去。心中却想,自己这是做什么,为什么面对着她说这许多废话,这太不像以前自己,以后切勿如此。
站她身后汐颜却觉得她似是有什么心事似急急忙忙落荒而逃了。她到底想什么呢?思忖一番,却是毫无头绪,不由得叹口气,将书房中略微收拾一下,拿了针线笸箩出了书房,锁了门回自己房中去不提。
第二日起来,与炎无忧一起去前头婆婆房中请安吃了饭回来,汐颜照例进书房中伺候。这一日倒是一切顺利,没出任何岔子。只是这一日炎无忧话格外少,上午看书,下午叫汐颜磨墨,她写字画画。一天下来冷冷淡淡,汐颜也只好小心伺候着,不多话,怕惹她不高兴。好容易这一天差事下来,等炎无忧出了书房回去了,汐颜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将提起心放下,心想,这姑娘真是个喜怒无常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罪她了。不过,她这样冷着脸,自己也觉得心中不痛,连做起针线来也无精打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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