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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夜幕降临,这片天地的阴晦气息越来越浓郁,安俊心里的惕意愈发强烈,野马的悲鸣更让他要去山那面看看究竟。他六识大开小心翼翼向着山上走过去,好大一会儿方才登上山顶,却见山峦之北林木森然,倒是鸟兽难得的栖息地。
野马的嘶鸣还在前方山脚下的灌木丛中响着,安俊翩然而起御虚飞行,很快便到了山脚下,却见一匹孤独的幼马犹自立在林中颤栗悲嘶,身旁两只硕大的灰狼正扑在马腿上疯狂地撕扯,场面血腥残暴至极。
安俊心生悲悯,虽然弱肉强食是大自然本来的生存法则,却不想眼见尚还弱小的幼马死在这残忍的灰狼嘴下,旋即使出一招潮起东海,收缩拳气缓缓向着那头距离自己最近的灰狼身上击去,只听一声哀鸣,那狼在打了两个滚,随即站了起来,用它那闪烁着幽光的眼瞳死死盯了他一眼,然后两头野狼向着远处落荒而逃。
安俊飞身来到幼马身旁,只见两条马腿上伤痕累累,血流不止,连忙运起内气伸手虚浮于伤口上反复摩挲,半茶盏功夫方才臀腿恢复如初,却见幼马精神大振,跪下一双前腿,再拿头颈在安俊身上磨蹭几下,然后奋起四蹄长长一声嘶鸣,飞奔而去,那长长的鬃毛随风飘飞,霎时便失去了踪迹。
安俊返回营地,却见姬存敏已经搭好了两座帐篷,正在野溪里洗浴,“安俊,山后面怎么回事?”姬存敏看不久便返回的安俊一身并无异样,心里稍安,还是迫不及待地问道。
听安俊讲述,竟然事涉草原灰狼,姬存敏心里一惊,“这草原上的灰狼向来记仇,他们会引来狼群报复,晚上我们可得小心些,如果几十匹狼来攻,就非常危险。这狼生性怕火,一会儿我们去生起几个火堆,先行防备着他们。”
安俊听他这般说,心里也是一惊,草原狼群向来难以对付,他也是早已得知,只是前来是历练,遭遇狼群也是当然,再不去纠结,“好吧,我去林子里面去寻些干柴,回来再来洗浴。”
此时夕阳西坠,明月还没有升起,浩瀚的银河恍如一匹彩练般横亘在东北方纯净幽深的夜空里,暗沉的夜色里便有了些微的亮光。安俊怔怔地盯着那片夜空,心里的震撼无以复加,好大一会儿方才抬腿继续向着后山行去。
不久,安俊便扛着两捆柴火回到营地,姬存敏接过去,分别在两座帐篷四周燃起了几堆明晃晃的篝火。安俊也洗浴完,二人各自回到帐篷歇息。这片天地顿时安静下来,除了溪流的淙淙声和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再也不闻其他声音。
“嗷呜……”忽然东边的山岗上响起一声悠长的狼嗥,打破了夜的宁静,“嗷嗷”“嗷嗷”“嗷嗷”……众狼的回应声四下里此起彼伏。
正在盘腿修炼的安俊立刻起身携剑出了帐篷,去了旁边的帐篷叫起姬存敏,两人向着东边的山岗缓缓行去。
恰时一轮缺月从东边的地平线上徐徐升起,不一会儿爬上那道山岗,刹时那匹头狼伸直脖子仰天长啸,一只狼头在明亮的月轮中形成了一幅诡异的剪影。
“啊,天狼啸月,那不是草原上普通的头狼,是天狼。”姬存敏一声惊呼,张口急急说道。
“快,七哥,乘狼群没有形成合围之势,我们先去对付那头天狼。”安俊说完,伸手挽住姬存敏的一只胳膊,御气凌虚向着那道山岗飞了过去。
两息时间安俊二人便飞身来到天狼身前三丈以外并肩站定,却见这天狼静坐于地,庞大的身躯竟似高过他们的肩膀,此时它却用泛着幽蓝眼光的两只眼睛冷冷地看着他们。
双方僵持了几息时间,忽然天狼腾身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虚影,猛地向着安俊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