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体。“李勇基先生,你——”爱真想搬开他的双臂,他却更加紧得箍着她,使她呼吸有点困难。
“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他痛苦地哭起来。
“为什么——对不起妈妈?”爱真好奇地问。
“都怪勇基不好,是我害死了你们,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别这样,李勇基先生,还没清醒吗?”爱真用力地摇着他,希望尽快唤醒他,他勒得她实在难受。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勇基才安静下来,但却没有松开手,他缓缓地说:“十二岁那年,我很贪玩,那天很晚才回家。爸爸很生气,狠狠地训了我一顿,我不服气,倔强地顶了他,被他打了一巴掌,当时,我不能接受,气愤地冲出家门。那天,也下着雨,比今天的还要大,天上还响着雷声。爸爸妈妈开车出来找我,就这样,就这样——一瞬间,他们就永远地离开了我。”他痛苦地抽泣着,双肩因抽泣而颤动。片刻,才接着说:“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车子被大货车撞翻,车子翻了几翻,才停下来——爸爸妈妈的身体都变了形,我无能为力,我无能为力..我真是该死,为什么要活下来?”
爱真轻轻地抚慰着勇基的乱发,柔声说道:“这不能全怪你,你当时还只是一个孩子。”
“爸爸妈妈是不会原谅我的?”勇基孩子般傻傻地问。
“不,他们当然会的,会原谅你,因为他们是你的父母,是你最亲的人,也是最疼爱你的人,不论你犯了多么大的错误,他们都会原谅你的。你现在的样子,反而会令在天国的他们担忧。”
勇基松开双手,抬起头,不相信地瞧着爱真的脸,爱真肯定地点点头。他们相互凝视着对方,用眼睛来交流,用心灵去接触,不需要言语,只要那么一个眼神,彼此就能读懂、明白。
许久,勇基才疑惑地问:“全爱真小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他抬起手,在她的额头上试了试,“你发热了耶!”
“呃?是吗?”爱真也摸了摸额头,是比较热。她顿时感到原来腿脚早已发软了,快要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了,“我得回床休息了。”她拖着疲惫不行的身体回到卧室,一头倒在床上,眼皮就沉沉地粘在一起,撬都撬不开了。她太疲劳了,身子都懒得挪一下,也懒得拉过被子来盖,就沉沉地睡着了。
仿佛做了一万年久远的梦,总是不能醒来。在梦中一直与勇基吵了又吵,好象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引发一场战争。吵得爱真喉咙冒烟,干痛欲裂。她一下惊醒过来,看了看床头的闹钟,十二点四十分,应该是中午了,怎么睡了这么久?
“你醒了!”勇基出现在她眼前。她吓得赶紧用被子蒙住脸,叫道:“请你出去,快出去。”
“又怎么了?”
爱真躲在被子里叫道:“我不想让人看到刚起床的样子。”
“真难伺候。”
听到了移门拉动的声音,爱真才小心地探出脑袋,冲着外面叫道:“李勇基先生,请你到厨房那边,我要出去了。”就听到他在外面嚷道:“你还真是麻烦。”
爱真揉了揉沉沉的脑袋,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她撑着爬了起来。出了卧室,进了卫生间。洗漱完后,发现镜子中自己的形象实在欠佳,脸色灰白,嘴唇也毫无生气,眼肚发黑、发暗。这怎么行,哪能见人?她用力地拍了拍脸颊,咬了咬嘴唇。虽然精神不佳,但一张脸还是蛮生动的。她在镜子前认真地左右审视一番,才出了卫生间。
餐厅里,勇基好象准备好了午饭,在摆餐具。见她出来了,“快点过来,我准备好了午饭。”爱真来到餐桌旁坐下,瞧着桌上的饭,好奇地问:“这些,真得都是你做得?”“那当然了。”勇基得意地笑着,那表情像个做了点事,希望得到表扬的小孩。他指着一个汤锅说:“这是为你告别准备的芝麻粥,你发烧了,吃这个易消化,好吸收。”
爱真看了看粥,指着另一个汤锅问:“那个是什么?”“噢!这个是我吃得,我们李氏独门配方的快乐宝贝泡饭,从冰箱里拿了些材料,还蛮丰富的。”他调皮地笑起来。爱真轻哼一声,挖苦道:“名字倒是不错,就不知道能不能吃?”她拿起汤匙,挑了一点,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味道挺鲜美的,有牛肉的味道,还有海鲜的味道,对了,是她为了款待俊燮而准备的海蜇和对虾,是为了挽留住那份情而做得努力。如今,这一切都不重要了。爱真心里一阵发凉,抬头接触到他期待认可的目光,他在等她的赞扬吗?哼,想得美,她才不会对他说出好听的话!于是,她故意锁紧眉头:“抱歉,没尝出什么味道,再来一下吧!”她舀起一大汤匙,塞进嘴里装模作样地嚼起来。“奇怪?难道是我刚生过病,味觉失灵了,怎么尝不出滋味来?再试一次吧!”她又吃了一口,瞥见勇基那双狐疑的小眼睛正眯眯地盯着她的嘴巴。
“我看你不是味觉失真,而是胃口大开。”勇基端起汤锅,不让爱真碰到,“这是我的饭,你的在哪边。”“是真得啦!再给我尝一下。”爱真伸手去抢,她才不想吃淡而无味的粥呢?
勇基端着锅子,宝贝似的护着,不让爱真碰。“这是我用心做得,我念了半天的咒语才做出来的美味,当然要自己来享用了。”
“真是好笑,做饭为什么要念咒语?”
勇基冲着她嘴角一扭,露出一丝笑意,诡秘地说:“这你就不懂了,食材也是有生命的,做得人开心,也把快乐传给它,这样的食材就会快乐的完美溶和,释放出最美的味道,做出来的东西当然最鲜美。今天,我在使用它们的时候,一直是怀着快乐的心情,赞美它们,才做出了如此好吃的快乐宝贝饭。”
爱真笑得直摇头,“真是个孩子,说得话跟小孩子样幼稚。”
“全爱真,谁是小孩子?你又想摆臭架子了吗?”他回敬道。
“哎,李勇基先生,我发现你对我的称呼怎么变了?为什么不用敬语?”
“你是爱贤的姐姐,我与爱贤是兄弟,按理我应该称呼你爱真姐,但我不愿,所以就直呼你大名好了。”他在狡辩。
“好吧!就随了你,把宝贝饭拿来。”爱真命令道。
“不给。”勇基很干脆的拒绝。
爱真有点烦了,嚷道:“臭小子,说宝贝饭就真当成是宝贝了,哎,昨晚你还抢我的比萨饼吃来呢?”勇基仰面朝上,瞄着屋顶,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然后慢悠悠地说:“我好象记得当时某人也很宝贝似的,抢过去要自己享用。”
“呦,呦,呦,记起仇来了,真是小心眼。”爱真瞪了他一下,板起面孔,气呼呼地说:“哎!李勇基,这可是我家,你是用我家的东西做的。”
“那又怎么样?关键是我这做东西的人,不是任何人都能用同样的材料做出同样的美味的东西来的。”
“真会狡辩,行了,扣除材料费我付你一万块加工费,买下来,行了吧!”
“哦!跟我算起帐来了,好啊——全爱真,护工费一晚一百万,加工费起码要十万,你先给我一百一拾万,拿钱来。”勇基也正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