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朗这里舒服的享受着过年的乐趣,毫无压力的迎接自己十五岁的到来,另一边的京城却是风起云涌,让林如海在这其中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风声鹤唳。
林如海坐在京城林府的书房,揉着脑袋,皱着眉头,对着桌子上一沓子帖子发愁的很,这些都是一些旧识的帖子,有的是请戏酒的,有的是准备上门拜访的,还有的是提前送年礼的。看着似乎什么问题都没有,可是细细看看就能发现这里头暗藏的意思。
这些个旧识,旧交里有好些已经有多年没有怎么联系了,可是在这么关键敏感的新旧皇权交替的时候来了帖子,到底有什么目的?
还有几家那是家境属于很一般,甚至是属于官员中中等偏下的人家,往年最多见到了打个招呼的人家,这个时候却来送礼,还是厚礼,完全超出了他们的家境承受水平,这又是为了什么?
傻子都知道这里头有问题,可是问题是林如海就是知道问题,一时间也没法子立马做出判断。他唯一能知道的是,这些人里,最起码有一半估计是以前和那些个皇子什么的有过联系,或者是表示过支持的,如今到了新皇确立了,从龙之功的美梦破灭了,所以开始慌张了,想着多找些关系,把自家保住,免得受了牵连,比如那几个以前关系还不错的,他多少心里有数,至于那个送厚礼的,他大约猜想,这礼物根本就不是他家出的,估计是后头有主子。
说来也是奇怪,这不管是当官的也好,一般的读书人家也罢,最喜欢调头的都是家里家底很不错的,或者说是位高权重的,至于那些寒门上来的,或者说是官职上差一些的,反而有点子认死理,这要真说出去有点不可思议,可是若是换位思考一下,倒是也能理解。
家大业大,责任自然也更重,所以在做事的时候,很有些缩手缩脚的感觉,因为往往一个决定,那就是全族的命运翻天覆地,这对于大家族的人来说,天然的就约束了他们冒险的勇气。不过像是贾家那样的额,也是怪胎,做的有点过了,人家最多暗地里不把事情做绝而已。没有他们那样做个墙头草还弄得明目张胆的人家,这已经不是谨慎,而是愚蠢了!
倒是那些个寒门子弟,负担小,属于一家一户的决定,不会有什么太大的牵绊,有些个还保留着那种士为知己者死的节气,当然也不排除有些事对于功名追求更富有下注的勇气,有着赌徒的疯狂,在这样的情况下,在这最后的关头,还是有些人为了那些已经注定了失败的夺权者孤注一掷的。
林如海翻了翻那些帖子,心里免不得有些腻味。不管是为了断尾求生的,还是找人保护的,甚至是最后关头准备再次掀起风浪的,怎么一个个都想着来找我呢!如今江南,不对,应该说扬州盐政已经没有了以前那么敏感了,他们这死抓着自己,不是给自己添乱吗!他还想着安生的过完这个过渡阶段呢!再说了他们凭什么以为自己就是个能左右结局的人呢?没道理啊!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一阵的轻响,京城林府的管家林得力的声音响了起来:
“老爷,刚才外头听消息的小子来说,太子太傅葛大人过世了。”
“哗啦。”
林如海手边的茶盏碎了一地,葛大人?太子太傅?虽然老皇帝没有封太子,可是他可是教导诸位皇子的老师,也是新皇的老师,更难得的是,这位老人,一直以来都是个正直,公正,清廉的代表。对皇子的教育,也从来没有偏颇之处,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这次新皇登基后,这老头只怕还有好日子过呢!就是他自己,也从没有什么担忧的事情,身子也一向不错,怎么突然就没了?
“怎么没的?”
林如海招呼了林得力进来,问着具体的情况,这几个在京城打听消息的小子,是他上次进京的时候就安排的,专门为了这京城局势准备的,想来这次能送消息进来必定是有什么重要的内容了。
果然,那林得力脸上的褶子一皱,带着一丝的苦笑,然后回礼说道:
“老爷,真是可怜啊!那是,那是被逼死的,听说,前几日有人拜见老大人,送了好些东西,然后老大人就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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