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秋初的夜晚,月朗星稀。
京城长安县大牢的刑讯房中,三个狱卒正在推着骨牌,吵闹之声,不绝于耳。
三人中年纪最大、资格最老的老吴今晚手气不佳,输了很多。又输了一把后,他终于按耐不住,把手中骨牌一丢,懊恼的说道:“不玩了,不玩了,今晚真是中了邪了,手气这么差。”“哎,对了,那小子出去巡视怎么还没回来?你去看看。”他对身边一人说道。
旁边那位年轻的狱卒听前辈这么吩咐,不敢怠慢,出了门去找另一个同伴。另一位年纪稍长点的在一旁说道:“那小子八成是去女牢那边找乐子了,哈哈!”
老吴啐了一口,道:“不可能吧,最近女牢那边也就几个歪瓜裂枣,他连那种都不放过?”
另一人回道:“他们那些还没娶老婆的,什么事干不出来,上次那头母羊他们都没放过。不说了,我去趟茅房啊。”说完,也走出门去。
老吴说了句:“快去快回。”就拎起一坛酒,倒在碗里,自顾自喝了起来。
喝了好一会儿,另外三人一个都没有回来。老吴这下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心想:“不会三人都去女牢那里了吧?不可能啊。难道出事了,有人劫*狱?最近牢里也没什么重犯啊?”一边想着,一边警惕起来,把刀拿在手中,也走出门去。
老吴在门口大声喊着另外三人,但没人回应,就往茅房那边走去寻找,这时,他听见身后有声响,转身一看,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
……
一晚之内,牢里值夜的四位狱卒全都死了,而且死因扑朔迷离,整个县衙立即轰动了。
长安县的县令此时的压力就像山一样大,心想自己头上这顶乌纱帽恐怕是带不下去了。堂堂县衙大牢,居然让人轻易闯进,杀死四名狱卒后逃走,而且一点痕迹也没留下。这事如果传了出去,他的颜面何存!因此,他吩咐下面彻底封锁消息,等查明凶手再公布整个案情。
为了减轻自身的压力,他想了个办法,那就是,把压力转嫁给他的手下。他把长安县的捕头邢志叫了过来,询问情况。知道案情毫无进展后,长安县令把邢捕头痛骂一顿,限他十天之内破案,否则,他和他的手下都逃不了五十大板。
邢捕头心中把长安县令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但嘴上还是只能唯唯诺诺的答应着,随后就退了出去。
走出县衙大门,邢捕头不免长叹一声,这件案子太难办了。
这邢捕头年近四十,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生活压力最大的时候。他身形高瘦,五官端正,瘦削的脸上神情坚毅,眼睛虽小但是敏锐。做了二十多年捕快,经验可谓是极其丰富。
今天早上,前来接班的狱卒来到牢中时,才发现昨夜值班的四人全都死了,当即吓得屁滚尿流。
当邢捕头得知牢中发生如此大案后,立马赶到现场。
来到现场时,仵作已经在查验尸体。邢捕头细细的观察了一下周遭环境。
四个人死在四个不同的地方,尸体周围并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听手下人说,牢里的犯人已经清点过了,没有少,也就是说这次的命案,目标并不是劫*狱。据犯人们所说,昨夜子时左右曾有人来巡查过,之后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听到了老吴的一声惨叫,其它并无异常。
仵作初步验完尸后,告诉邢捕头,四人的死因都是失血过多。然而诡异的是,四人的身上都没有查到明显的伤口,也不知血是怎么少掉的。另外让人无法理解的是,除了老吴死的时候满脸恐惧之外,其他三人死时脸上都带着奇怪的笑容。
衙门里所有的人都没见过这种古怪死法,因此议论纷纷。
有的狠狠地说:“这天杀的真是胆大包天,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抓到他后非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不可。”
也有的心虚的说:“看凶手的本事,哪是我们这帮人能抓得住的,非请高人帮忙不可。”
还有人神秘兮兮的说道:“看这样子,凶手还不见得就是人吧……”
这话一出,四周立刻噤若寒蝉,人人自危。
“不是人,那会是什么?鬼?还是妖?”邢捕头不免胡思乱想起来。恰在此时,县令派人来找他了。他吩咐手下将尸体抬到停尸房,其他人继续搜查线索,自己则跟着来人去见县令。
被县令痛骂了一顿后,邢捕头来到了停尸房。仵作依然在检验尸身,他上前询问有无新的发现,仵作无奈的摇了摇头。
整整一天,什么线索都没找到。
夜幕降临了,今晚凶手还会不会再来?衙门大牢里的狱卒个个胆战心惊,谁也不敢值夜班。无奈之下,总班头只好以身作则,自己留下,同时叫了八个人一起值夜。邢捕头也带了一批人,守在牢中。
万幸的是,当晚长安县的牢里什么异常情况都没发生。
不幸的是,当晚隔壁万年县的牢里死了一名狱卒。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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