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义结姐妹了!”
淑懿微笑道:“她哥哥,是阿玛手下一个守备,为人清正,由此看来,采苓也有医者之仁心了。”
云珠不平道:“只可惜她为人不够圆滑,凭她医术,比有太医还强些,可到如今还是个正七品内医女。”
淑懿道:“各人有各人活法。咱们只管做咱们事——你拿到药方之后,好再想法子弄到淑惠妃喝过药渣。”
云珠心思一动,道:“娘娘怀疑淑惠妃药有问题?”
淑懿皓腕套着一对碧玉嵌石榴珠镯子,徐徐向扶手上一搭,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道:“本宫还须要验证。”
午膳后,天放了晴,天空像一泓碧蓝湖水,油油地飘着几片薄云,淑懿对镜理妆,想着顺治可能会召她去养心殿用晚膳。
果然,申时二刻,康永成来了,向淑懿打了个躬,却堆起一脸为难笑容。
淑懿一瞧,便已猜着几分,笑道:“康公公,是不是今儿皇上政务繁忙,不能来了!”
康永成点点头,又摇摇头,赔笑道:“皇上是不能来了,可倒不是政务事,是淑惠妃娘娘,吵嚷着伤口疼得厉害,打发人来禀了好几回,皇上没法儿,才去了储秀宫。”
淑懿暗自莞尔,心想淑惠妃这般撒娇弄痴,一回两回顺治还肯耐下性子哄她,时日长了,必生厌恶,她愿意储秀宫里对着顺治黑脸,就叫随她去好了,总有一天,等她透支了顺治对她那点旧情,失宠日子也就到了。
这样想着,淑懿满面含笑道:“这点子小事,叫当值小太监来说一声就成了,还劳您老人家亲自来跑一趟,叫本宫心里不忍啊!康公公还没吃饭吧?”一面回头吩咐,“叫小厨房炸几个螃蟹馅儿饺子来,给康公公垫补垫补。”
螃蟹饺子须将鲜梭子蟹煮了,挑取蟹黄蟹肉,以猪油入葱姜炝锅,放蟹粉煸炒,加油熬透,加淀粉勾薄芡作馅儿。饺子皮儿须用“三七面”,即七成面加沸水和一块烫面团,三成面加冷水和一块冷水面团,再将两块揉一起。做起来颇费工夫,淑懿吩咐做这道点心,也是叫康永成多耽一回,有事要同他商议意思。
这里淑懿将他让进正殿坐了,皎月捧上一盏摘桂花茶来,康永成接了笑道:“娘娘对奴才这样客气,可折杀奴才了!”
淑懿端庄笑道:“康公公别这么说,自我选秀之日起,你便对本宫多有照拂。你对本宫好处,本宫都是记心里。”
康永成低眉顺眼道:“这都是奴才举手之劳,也是为报答娘娘阿玛,对奴才侄儿提携之恩,那小子近升了正五品佐领,奴才出了宫,还指望着他养老呢!”
淑懿温文道:“这也是康佐领年少有为,阿玛不过是为国选栋梁之才而已——只是说起公公出宫养老事,本宫虽为公公高兴,却也着实舍不得呀!”
康永成御前伏侍多年,早就活成人精了,闻言宽慰道:“娘娘看重奴才,是奴才福分,好歹如今御前还有个素秋,必定会时时照顾皇上和娘娘。”
淑懿以手按着额头,笑道:“承你伺候得周到,皇上多年来才遂心遂意,你这一走,御前没有可靠人,怎么成呢?”
康永成眸色一沉,旋即笑道:“娘娘心中,可有合适人选么?”
淑懿抬起头,觑着康永成微笑道:“这个么……本宫听说翊坤宫总管吴良辅,为人倒还机灵……”
康永成拱手道:“娘娘一向慧眼识珠,娘娘看重人,必定是错不了,老奴会与素秋姑姑御前举荐他。”
淑懿欠身笑道:“如此,我先替他谢过公公了。”转身击了两掌,皎月托着个描金葵花盘,揭了帘子出来,淑懿从盘子里拿出一纸文书,笑道:“我知道康公公必定宫外置了养老宅地,可这张地契,是我们正白旗旗地,就当是送别公公小小心意吧!”
饶是康永成许多年见惯了风浪,仍然禁不住双手一颤,这旗地地契可不是等闲能得来。
多尔衮入关之后,为安置皇室诸王,勋臣,下达圈地令,京畿地区大量圈占土地,圈田所到,田主登时被逐出,这时多尔衮虽势败,但零星圈地依然有,康永成虽然也置下了许多田产,却难保哪天不会被圈了去。但是八旗圈到旗地,却不会有这样危险,所以淑懿送给他,实是一份终生受用大礼。
这里康永成才千恩万谢走了,那边慈宁宫宫女金珠却来传孝庄懿旨,叫淑懿到慈宁宫陪皇太后一道用膳。
孝庄如今虽掌着六宫事,却是深居简出,等闲不与嫔妃们来往。淑懿又不是博尔济吉特家女儿,却被孝庄召来用膳,实是极大恩典。</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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