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定然遮掩不住。
审了这半日,淑懿自己也觉得倦了,实实地往椅背上真红蟒缎引枕上一靠,舒了口气道:“你放心,今日之事,你知我知,本宫不会给旁人说,你出去,嘴也得封得严些!”
乌雅福晋如蒙大赦,长睫上还沾着泪珠子,眉眼间却已经喜笑颜开,她挺着肚子,虚磕了几个头,笑道:“娘娘大恩大德,嫔妾没齿难忘?从今儿起,娘娘就是嫔妾再生父母!”
淑懿肚里直笑,又一阵阴沉地黑凉袭上心头,乌雅福晋这样浅薄人,方才必定不敢说谎,可如果不是她,那么那一样东西又是谁做手脚呢?
淑懿想到一事,拨着珊瑚镶金手串上颗颗圆润珠子,闲闲地问道:“听说妹妹得了皇后恩典,近搬到储秀宫去了,可还住得惯么?”
乌雅福晋就是再浅薄,也知道这香云纱寝衣,既然是宁嫔送给淑懿,想必二人情分不浅,自己储秀宫那些犯上言行,淑懿也该知道个**不离十了,她还算个心思灵活,立时便跪下,现出一副楚楚可怜模样,求告道:“宁嫔娘娘对嫔妾很好,只是嫔妾嫔妾做出那些事来,也是受人之命。”
“哦?”淑懿生出三分讶异,问道“谁敢打宁嫔这个一宫主位主意?”
乌雅福晋咬了咬唇,狠狠心说了出来:“就是皇后娘娘,她让嫔妾搬到储秀宫之前,单独把嫔妾召到长春宫,说宁嫔与”她抬头惴惴地看了淑懿一眼,“与贤妃娘娘您走得近,她这个做皇后想照拂宁嫔也不行。”
“你当时就对皇后娘娘大表忠心了,对不对?”淑懿脸上挂着明媚笑意,口气却冷森森,直渗进人骨子里去。
乌雅福晋眸子里闪过一丝畏惧,立时就满脸堆下笑来,“皇后娘娘权大势大,嫔妾一个小小庶妃,胳膊究竟扭不过大腿呀!而且皇后还说已经找先生算过了,说嫔妾怀是个阿哥,宁嫔肚子里是位格格,只要嫔妾听话,储秀宫主位早晚是嫔妾,嫔妾也是想为自己孩子多留条路啊!”
“噗!”淑懿费了好大劲儿,才憋着一口茶没吐出来,如果她记错话,海蓉肚子里这个才是顺治第一个养到成年儿子,而乌雅氏终其一生,也不过只生了一个女儿。淑懿感叹这一点上,小博尔济吉特氏与自己心有灵犀,都知道借助神鬼之说,行宫心计之实。
淑懿稳稳地一阖双目,道:“那么你是打算往后一直跟宁嫔这个主位拧下去了?”
乌雅福晋立时赌咒发誓道:“娘娘对嫔妾这样恩德,嫔妾还敢与娘娘好姐妹结怨么?您放心,嫔妾回去自当对宁嫔敬重有加!”
“嗯!本宫相信你!”淑懿口气如冰似雪,她按了按额角,眼神迷离道,“本宫这会子也乏了,咱们姐妹改日再聊吧!你记住,只要你会说话,会做事,本宫绝不会亏待你!”
乌雅福晋诺诺地退下了!
淑懿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才慢慢地睁开眼皮,看到乌雅福晋因为有孕而蹒跚脚步,想到宫里众多位份低微庶妃,只怕也是生活她与皇后夹缝里,左右为难吧!她管不了这许多,谁要倒向皇后一边,与她做对,她董鄂淑懿也绝不会留情!
一痕碧影从珠帘外朦胧而至,是云珠一闪身进来了,“娘娘,是她做?”
淑懿失落地摇摇头,道:“不,不是她!她以为那件寝衣是海蓉,所以洒了些天竺葵花粉,想让宁嫔生癣,可是寝衣上益母草,并非乌雅氏所为!”
益母草有活血、祛淤、调经、消水功效,但孕妇接触大量益母草,就算不致于滑胎,日久也会有催产效果,若像巴福晋那样因外力而早产,即便性命无碍,产下婴儿也是孱弱不堪。
云珠鄙夷道:“这个乌雅氏,是个喜跟红顶白,她说话,也未必可以全信!”
淑懿皱眉,半晌又摇摇头道:“她今天被我打了个措手不及,恐怕是来不及扯谎,再者,那乌雅福晋见到宁嫔时,那件寝衣是折起来,而寝衣上益母草粉,几乎从领口直到衣缘,处处皆是,应该不是乌雅福晋所为!我想,只怕是高公公做手脚,你忘了?他是皇后人。”</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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