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淑懿莫名地只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因她心里挂着事,见博果尔一提起四贞,便是滔滔不绝,又不好打断于他,好容易瞅了空,才问道:“今儿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吧!”
博果尔一拍脑门,笑着埋怨自己道:“看我这记性,一提起四贞事,竟把要紧事给忘了!白白害得皇嫂冷风里立了半日。”
淑懿温婉一笑,道:“不妨,横竖本宫也要出来走走。”
博果尔游目四顾,见四下无人,才悄悄地说道:“皇嫂托我察事,我已弄出些眉目来了,恪嫔父亲原先妾室,闺名儿锦绣,当年确是与奸人勾结,陷害她家,只是皇嫂一定想不到,那奸夫是谁?”
淑懿眼睛一亮,问道:“是谁?”
博果尔略显成熟脸上,透出几分刚毅与不屑,道:“就是皇后族叔,叫达林太,因是家中幼子,自小便不学无术,一身纨绔习气,不想他这样,倒是与皇后兄弟臭味相投,二人京中身份贵重,又无人敢惹,整日聚集一群无所事事膏粱子弟,斗鸡走狗,无恶不作,锦绣与达林太一直未断,不仅如此,达林太如今还把巴雅尔也带到锦绣那里去,锦绣为了奉承他,便将自己幼妹锦丹献给巴雅儿,他们叔侄不过拿她们姊妹俩当粉头一般,可是她们如今正得宠时候,也是事事被那叔侄护着,臣弟暗地里派人去察查当年案子,达林太和巴雅尔便屡屡阻挠。”
淑懿忍不住低呼:“原来是这样!”
博果尔看了淑懿一眼,道:“是啊!皇嫂也没想到吧,这事会跟皇后惹上牵连!”淑懿纤纤玉指绞着红丝罗绣帕,没有作声,博果尔只当她是因为这事与皇后扯上了关系才吃惊,却不知淑懿想是另外一件事,怪不得皇后不惜暗地里使人加害恪嫔呢,原来并非为了一时恩宠,而是恪嫔要为她父母申冤,却查到了皇后兄弟和族叔身上。只要恪嫔父母沉冤得雪,皇后家族势必要丢颜面。
没想到这件事竟查出了如此花样来,淑懿喜忧参半,喜是替恪嫔母家申冤同时,还可以打击皇后,忧是皇后虽不及静妃那般是孝庄亲侄女,可到底与孝庄同属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论起来与顺治也是有亲缘关系,若真到了节骨眼上,不知道顺治会不会投鼠忌器。
不过巴雅尔也真是不争气,因着一点小事,就把满朱锡礼亲王嫡子莫日根得罪得死死,太后为着亲侄子被冒犯了事,生了好大一阵子气呢,淑懿想,这倒是个机会。于是她抬眸倩笑道:“王爷怎么想?”
博果尔继续说道:“臣弟怕耽搁得久了,皇嫂着急,故而先来跟皇嫂说一声,只是叫嫂嫂放心,无论这叔侄俩有多么通天本事,只要恪嫔父亲真是冤枉,臣弟一定会查到底!”
淑懿忍不住心里赞了一声,真是好义气!博果尔始终未提及宫中形势,也就是未曾顾虑自己此事上得失,他只知道这事是淑懿托他去做,就要不惜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去做,这样侠义心肠,与四贞倒真是天造地设一对。
淑懿也就不再说那些虚客套话,只笑道:“本宫托王爷做这件事,是因为皇亲中,本宫信任就是王爷,不管成与不成,本宫都要承王爷极大人情,只是那巴雅尔到底是皇后亲兄弟,王爷做事时量保全自身就是了!”
若是博果尔为着她和恪嫔有什么闪失,淑懿心里自然是过意不去。
博果尔笑意如渐渐变做淡黄色日影,轻盈而温暖,道:“皇嫂放心,臣弟自有分寸。”
撷芳殿玉阶之下,经夜积聚冷冽清霜,澄澈冬阳下慢慢消逝,殿前植着几株古木,也由方才冷绿,渐渐转浓,那碧色映阳光之下,愈加地柔软起来。
淑懿一面沿着长街慢慢地走着,一面细细地盘算,这件事有博果尔出面,不难查出真相,要紧是,如何让孝庄这件事中站自己这边,虽说前有莫日根与巴雅尔结了梁子,现有孝庄对大格格遇险一事猜疑,但皇后同样不是个简单角色,要对付她,淑懿还想再做些准备,多加几成胜算。
才到了承乾宫门口,便有小宫女跑出来回禀:“皇后娘娘正殿等了您半日了。”
淑懿心头一跳,怎么想着什么来什么,皇后亲临嫔妃寝宫,本是罕见,又这样紧要关节处,她来做什么?</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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