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懿与云珠别了念绮,待走到殿前时,果见两个做错了事小宫女,正被珊瑚撵到殿前罚跪呢,一动不动,冷得直打哆嗦,还不及念绮执着扫帚热火朝天地扫街呢。
淑懿一路慢行至慈宁宫,宫殿长日寂寂,当值小宫女如偶人似立门口,见了淑懿,才忙着行礼通传。
一时金珠出来了,走到淑懿跟前行礼如仪,笑道:“太后说了,娘俩好些日子没见,本应好好地叙叙,怎奈太后晨起身子不大爽,过会子还要请太医来瞧瞧。若是无事便好,若一旦有事,纵然贵妃孝顺不怕过了病气去,可是还有四阿哥呢!所以劳贵妃白走一趟了,贵妃心意,太后自然知道!”
云珠也知道淑懿此来,就是来探知孝庄心意,谁知竟连面儿都见不着,不由有些失落,金珠与云珠交好,见云珠露出落寞神情,因悄悄道:“娘娘也不是外人,奴婢就跟您实话实说,方才皇后娘娘也来过了,说要请安,太后也照样没让进去呢!”
淑懿眼光一亮,心下忽而坦然了许多,盈然笑道:“多谢姑姑了!”
金珠行了礼进去了,云珠苦着一张脸道:“这可怎么办?”
淑懿点了点云珠额头,笑道:“还要怎么办?本宫目已然达到,咱们本就是来探听太后意思,如今太后不是已经表明态度了么?”
云珠一忖,显出大悟神情,眸光灿灿,道:“娘娘是说……”
淑懿一搭她手腕,示意她小声一点,道:“持中不言,也是一种态度,看来太后这次无论对陈掖臣或是陈家,都要全权交给皇上处置了!”
云珠不禁问道:“那么太后这样态度,对陈家是好还是不好呢!”
淑懿深深瞧了她一眼,瞧得云珠红了脸低下头,淑懿心道,云珠素日是伶俐,只一扯到陈掖臣事,就这样迟钝,真真是当局者迷啊!
淑懿望着天穹中初阳澄澈,从容道:“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只能说明陈掖臣结局如何,全看皇上怎样处置了,若是这样……”淑懿筹谋道,“咱们倒也不必考虑太后了。”
不过管如此,倒也未必说明陈掖臣前途就会变得多么乐观,毕竟皇帝处理前朝大事,也是要权衡各方利益。
这里淑懿还往前走着,云珠却轻轻扯她袖子,提醒道:“娘娘走反了,咱们该往回走。”
淑懿四顾,见果然已沿着抄手游廊走出了一箭之地,因笑道:“罢了,既然见不着太后,咱们就到后殿去瞧瞧端慧公主吧。”
端慧公主住慈宁宫后殿,原先四贞公主住过屋子里,庭前一花一木还与往日大同小异,然而当淑懿走进殿中,却霎时真切地感觉到,这里一切真变了!
四贞时,殿里是一张花梨木雕海水云纹宽榻,而今换作一张青檀描金牡丹纹软榻,四贞时,鸡翅木书架上多是兵法剑谱,这时却换作了唐诗宋词,墙壁上悬宝剑地方,如今挂着端慧公主仿制焦尾琴。
淑懿缓步踏了进去,端慧公主正聚精会神地瞧着一本什么书,淑懿打趣道:“咱们公主这样用功,明儿春闱赴试,可要蟾宫折桂了呢!”
端慧这才回过神来,揉揉眼睛,笑着跑过来行礼道:“不知娘娘前来,有失远迎,”一面朝里头扬声唤道,“雪珠,把咱们好茶和点心都拿来!”
淑懿抚着端慧柔若丝绵乌发,笑道:“原本是来给太后请安,谁知太后身子不爽,便临时起意要来看看你,只怪我没跟公主说一声!”
端慧微微吃惊,道:“怎么皇额娘身子不爽么?”
淑懿安慰她道:“应当无碍,已经宣过太医了,若有事时,自然传过消息来!”
端慧有着与实际年龄不相符成熟,温文笑道:“这倒也是,不然娘娘哪能来看小妹呢?‘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淑懿被她娇憨可爱给逗笑了,道:“本宫也想时常与公主一聚,无奈如今四阿哥缠人很,虽然有乳娘伏侍着,到底少不了我整日操劳!”
端慧公主笑道:“四阿哥可又长了?上次我遣人送去两双鞋,四阿哥穿着可合适么?”
淑懿黛眉舒展,笑道:“很合适,只是劳动公主做针线!”
这时雪珠端了茶和点心来,笑道:“公主费些工夫做针线倒不打紧,娘娘不知道,为着这事,我们公主背地里可落埋怨了呢!”
端慧公主向雪珠打眼色,阻止雪珠说下去,淑懿却起了好奇之心,说道:“是谁这样大胆子?竟敢埋怨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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