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懿假作吃惊道:“后宫之事千头万绪,太后竟还能想起臣妾!”
顺治低低一笑,道:“朕想着,太后一向不喜朕专宠于你,这次突然有此恩典,十有j□j是皇后那里出了什么故事!”
淑懿暗自莞尔,心想顺治果然聪明,皇后再在后宫之事上主动耍什么心计,终究逃不过顺治的一双慧眼。
淑懿已经宠冠六宫,对晋封皇贵妃之事,也不甚热心,但生母的位份高低,可以影响子女的前途,想当年懿靖大贵妃就是因为位份高于孝庄,才使得顺治即位的呼声还不及博果尔,若不是多尔衮从中周旋,这坐在皇位上的,还不一定是谁呢!
淑懿嫣然一笑,道:“福临是知道的,臣妾从不在这些虚名儿上计较,只要福临心里有臣妾,有四阿哥,比什么都强!”
顺治眉梢眼角都带着赞许之意,笑道:“你的心思,朕岂能不知的?只是为了咱们的四阿哥,你这个生母的位份,总是越高越好,须知‘子因母贵’!”
顺治还对他即位之时,朝堂之上掀起的惊涛骇浪,记忆犹新,这倒是与淑懿想到一起去了,淑懿低眉笑道:“果然还是你这个做阿玛的,替四阿哥想得周全——这倒也是,太后的恩典,臣妾自是要领的,只是陈名夏既要处以绞刑,想来行刑之后,横竖总有三年的孝,皇上不如趁现在就将皎月赐婚给陈掖臣,一则陈大人看着幼子成家,也可安心上路,二则也不必耽误了一对有情人。晋封皇贵妃的事么,倒是可以缓一缓的。”
顺治深以为然,点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总不能你这里才晋封了皇贵妃,一团喜气,朕就在前朝朱笔御批杀人的,也不吉利。就等陈名夏的事完了之后,朕再专心为你准备册封之礼吧!”
淑懿明媚一笑,无限温柔。
顺治叹了口气,不甘道:“宁完我在朝中本就树大根深,满汉大臣中多有他的好友亲信,陈名夏一死,没有了牵制他的人,这往后的朝堂上,岂不要叫他坐大了?”
淑懿冷冷一笑,道:“福临也不必为这些事过虑,陈名夏虽死,朝中大权必然会有些不同的局面,以往那些与宁完我联手,要置陈名夏于死地的人,难道会永远与他铁板一块?宁完我若是个明白人,也必不肯做权高震主的蠢事的。”
顺治目光如炬,赞赏地看着淑懿,审视了半日,才笑道:“没想到朕这位爱妃,不但姿容绝世,还有男儿气魄,朕看你若为须眉,必能成为朕的肱股之臣。”
淑懿忙去捂顺治的嘴,娇嗔道:“福临这话若传出去,臣妾岂不要落一个后宫干政的恶名?再说,若是可以选择,臣妾宁可身为女子,做你最宠爱的女人!”
顺治瞧着淑懿粉颊如花,红唇如蜜,真真是看也看不够,一翻身,将淑懿压在身下,低低笑道:“那朕先好生宠爱宠爱你……”
锦帐上黄澄澄的赤金钩一阵抖动,荡起无边j□j。
因着陈名夏的事,前朝政事繁忙,顺治用了午膳,来不及在承乾宫歇晌,就又回了养心殿批折子了,淑懿心如乱麻,也歇不安生,便支起绣花绷子,一针一线地扎起花来。
才绣了两片叶子,外头宫人通传说雁翎来了。淑懿急忙放下花针,一面叫请进来了,一面却翘首望着雁翎。
雁翎才进来,淑懿就免了她的礼,问道:“如何?”
雁翎目光柔和的看了淑懿一眼,迟滞了一瞬,道:“王爷照娘娘所说的做了,但是莫日根尚未有所行动,巴雅尔已以被刑部的人叫了去了。”
咦?这又是怎么回事?淑懿惊诧莫名。原来当日追查恪嫔父亲之事时,博果尔无意中搜集到了巴雅尔为非作歹的许多证据,那时皇后族叔达林太已然获罪,淑懿担心若将巴雅尔一并供出去,会叫皇后狗急跳墙,去打恪嫔的主意,因此只悄悄叫博果尔将证据留在手里,以待来日。
这次淑懿为了给皇后一个教训,托雁翎送一封书信,那信上表面意思是要博果尔照顾弟弟费扬古,实际却是暗示博果尔把巴雅尔的罪证,交给太后的侄子莫日根,莫日根曾与巴雅尔有旧怨,这招顺水推舟,既不暴露自己,也不必让博果尔出头,做得不留痕迹,这本是淑懿筹划得十分周全的一计了,没想到还未等莫日根出手,巴雅尔已经要坏事儿了。
淑懿惊奇道:“这却奇了?巴雅尔一向爱惹事生非,莫不是这一回又得罪了哪位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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