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冻坏了可怎么好?”
端慧欣然笑道:“皇嫂不必担心,臣妹在外祖家时,逢着冬月里大雪天的时候,我跟着表哥们去草原上跑马,一跑就是半日呢!”
淑懿宁静笑道:“公主真乃侠女!只是快别立在外头说话了,咱们进殿里头说去吧!”
姑嫂二人进了殿,云珠即刻吩咐小宫女们笼上几点炭盆,清冷的殿堂里,立时变得暖和起来,淑懿又叫素篆为端慧的手炉里添了炭,才坐下问道:“公主前些日子给四阿哥绣的那双缎鞋,很是合脚,今儿年下我就给他穿上了,见的人都夸好呢!”
端慧却笑道:“皇嫂喜欢就好!”嘴里说着,却似有些魂不守舍,眼神空茫,脸蛋儿大约因为才从外头进来,被热气烘的缘故,比方才更红了些。
淑懿因想着,莫不是端慧公主有求于自己,一时不好意思开口么,因笑道:“公主来承乾宫,难道有什么事?”
端慧公主长长的眼睫扑闪扑闪,而后甜甜一笑道:“这是上个月臣妹出去踏雪,滑倒摔伤了,皇额娘赐给臣妹的梅花点舌丹,听说是金陵的一位名医配的方子,等闲在太医院还找不到呢!臣妹想……”
“可是本宫并未受伤啊!四阿哥也没有……”淑懿愣怔了一下说道。
端慧公主沉吟一声,道:“是……是臣妹听说素篆的手伤了,所以想拿来给她用的,她是皇嫂跟前得力的人,若是伤了手不能当差,皇嫂势必不遂心的!”
淑懿道:“素篆的手是烫伤的,并非摔伤,用梅花点舌丹恐怕……”淑懿说话之间,心里忽然电光火石一闪,明白了端慧的用意,端慧一定是看见方才素篆为她添炭之时,手心里缠着纱布,才临时想起的这样一个说辞。淑懿笑道,“也罢,倒是素篆有福气,一点子小伤,竟劳动公主惦记着,只不知这梅花点舌丹怎么用?”
端慧立时答道:“一日一颗,只用黄酒研开,涂于创面上,简单包扎即可。”一壁说着,一壁将一直托在手里的一只红漆描金小盒子,递到淑懿手里,
淑懿接过来,打开看时,却是十几粒莹白的药丸整整齐齐地排列其内,就笑道:“素篆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至多三五日,便无碍了,本宫取出几颗来便好,这是太后赐给公主的稀罕物儿,怎好要这么多?”
端慧忙推辞道:“皇嫂不必客气,我那里还有……”顿了一顿,柔颊上绯色更深,娇声道,“皇嫂留着,若是遇着用得着之处,给人用了,也是为人的事儿!”
淑懿曼声道:“公主说得极是……”忽然似想起什么来似的,惊喜道,“公主一提醒,本宫倒想起来了,本宫的弟弟费扬古,前几日练兵时摔伤了,可巧儿你皇兄准了他正月初三入宫省视,本宫就只当借花献佛了!”
端慧公主深深地舒了一口气,道:“皇嫂外道了,既是皇嫂的兄弟,自然也是皇家亲眷……”后面的声音愈说愈低,渐渐地就低下头去。
淑懿附和道:“是啊,说起来,倒是一家人!”
端慧公主便只别过脸去,称赞正殿中新年里新添的几盆水仙和宝珠山茶养得好看,淑懿就给她一一地讲起,哪一盆是皇上赐下的,哪一盆是各宫嫔妃送来的,哪一盆是司苑房孝敬的,又说要送与端慧两盆新鲜花卉,端慧却是心不在焉,听着淑懿要送她两盆花,忙推辞道:“皇嫂自己留着罢,臣妹那里也得了,时候不早,只恐皇额娘散了筵席要唤我,这就先回去了!”
淑懿也不多加虚留,好生地叫云珠送出了承乾宫去,瞧着端慧暮蔼中那纤纤弱影,禁不住浮起一丝欣然的笑意。
俄倾,云珠转回来,欢喜道:“瞧公主这样子,只怕是看上咱们少爷了呢,端慧公主这样受太后宠爱,往后娘娘在宫里,又添了有力的臂膀。”
淑懿亦含笑道:“我也是为着这个,才特意求了皇上,允费扬古入宫,亲自问问他的意思。”
云珠拊掌道:“少爷定然是依的,若有端慧公主做弟媳,娘娘又有皇子,又得圣眷,就是长春宫那一位,也越不过娘娘去了!”
淑懿的入鬓长眉微微一凝,道:“咱们心里只想着这门姻亲的好处,可世上最难说的,就是男女情意,别的不说,只看皇上跟静妃就知道了!娜木钟是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的嫡出格格,又是太后的亲侄女,当初她嫁过来时,博尔济吉特氏一族何尝不是对她寄予厚望,盼着她能够延续科尔沁的荣耀,可终因与皇上琴瑟不谐,不但没能对博尔济吉特氏有所助益,反而自己落得惨淡收场!”
云珠笑慰道:“娘娘就别多想这些了,奴婢瞧着费扬古少爷与端慧公主皆是正道儿的性情,必能互敬互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