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新织的细葛布,听说是苏州织造今年的新织法,轻软厚密,夏天做衣裳是极好的,你拿两匹回去穿吧!”
青缇笑道:“回回娘娘都赏赐咱们,奴婢都不好意思来了!”
谢了恩,就随素篆去了库房。
淑懿又哄了四阿哥几句,看着乳娘给四阿哥开始喂奶,才转身出去,坐在正殿里,见唐福晋、穆福晋和京及格格正惴惴不安地立在殿里,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了。
淑懿往紫檀雕流云蝙蝠的椅子上一坐,闲闲地拈了一枚核桃粘吃着,也不与下头站的三个妇人看坐,只一个一个去瞧她们惊惶的神色和四处顾盼的眼睛。
待到淑懿将核桃粘嚼碎吃完,又端起白玉双花茶盏,喝了一口茶,这才笑道:“该说的话,想必才刚恪妃也已经同你们说了吧!你们可知罪吗?”
唐福晋和穆福晋胆子小,立时就跪下求饶道:“娘娘恕罪,嫔妾是一时猪油蒙了心,才做出这等狼心狗肺的事来,求娘娘大人大量,饶了嫔妾吧!”
淑懿不置可否,只看向依旧傲然站着的京及格格,京及格格原先是待年宫中的,今年开了春才开始侍寝,在启祥宫的庶妃福晋之中,所得的那点宠爱,也算是聊胜于无了,乌苏格格有喜之后,她一直愤愤不平,才纠合了唐福晋和穆福晋,商量了这个计策,淑懿两道灼人的目光,只久久地盯着她,京及格格终于被盯得受不了了,只得梗着脖子说道:“娘娘亲眼看见嫔妾在乌苏格格去的梅树底下动手脚了么?怎么能随意给嫔妾安上这样的罪名?”
淑懿清冷一笑,暗想这样不识时务的人,也真是夹缠不清,她一向说话温柔和婉,所以嫔妃们多有认为皇贵妃是个好说话的,不知道淑懿只是“真人不露相”而已,她听京及格格这样不识好歹,也就没有必要再给她面子,为这样的人多费唇舌太不值了,淑懿将白玉盏重重一搁,向云珠打了个眼色,云珠会意,立即如刀剁砧板一样,笃笃地说起来:“小主说这话之前,先瞧瞧自己的身份,咱们皇贵妃娘娘执掌凤印,难道还要为这事日日跟着你?唐福晋与穆福晋早上在御园做的那些事,不但启祥宫的玲姐儿和苹姐儿看见了,就连咸福宫的允珠和青缇两位姑娘都看见了,京及格格虽说没出宫门,可娘娘若是成心不给你脸面,就凭着唐福晋与穆福晋的供词,直接把你交给尚方司,那七十二道刑罚之下,不信小主不吐口,到时候小主还有命在承乾宫里胡闹么?”
京及格格没想到云珠出言会这样凌厉,一时想不出辩驳之辞,只好指着云珠骂道:“你是哪里来的奴才,敢来训斥我的,再不济,我也是皇上嫔妃。”
云珠笑道:“奴才不济,只是承乾宫正五品的尊等宫女,不知小主又是何品级?”
一句话把京及格格气了个倒,气急败坏道:“有品级又如何?我是皇上嫔妃,你不过是承乾宫的一个奴才!”又转脸对淑懿生气道,“娘娘不把这等无法无天的奴才送到尚方司去,却口口声声要整治皇上嫔妃,难道娘娘统驭六宫,还能越过皇上不成?”
反来复去就那么几句话,淑懿真的不耐烦了,干脆道:“本宫只对你说一件事,当年太祖皇帝的大福晋富察衮代,只不过偷窃财物,就被太祖赐死了,不过本宫看来,这偷窃财物的罪再大,也及不上陷害皇嗣的罪过大,你要是个明白人,就放明白些,本宫叫你们三个来,就是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不过是看在乌苏格格的胎并无大碍的份上,若是你们不知悔改,日后再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本宫和恪妃也不过拼着一个管理不善的错儿,你们却是要搭上性命的,弄不好还会连累家人,细想想,哪一样合算?”
唐福晋和穆福晋不等淑懿说完,早就趴在地上磕头不止,嘴里只说道:“娘娘宽宏,嫔妾铭记在心,往后再也不敢了!”
淑懿冲京及格格扬一扬脸,京及格格无法,只得缓缓跪下,不甘心道:“嫔妾……知错了……”
淑懿又喝了一口茶,含笑道:“只有千年做贼,没有千年防贼的,你们若是嘴上认错,过后依然故我,本宫也没法子,不过本宫劝你们一句,你们还年轻,与其整日想着如何坏了别人的事,还不如自己争气,博得一份恩宠,往后未必会没有皇嗣。这件事,本宫这里就暂且为你们瞒下了,毕竟嫔妃失德,有损皇家体面,可若是再有下一次,本宫也救不了你们了!”
唐福晋和穆福晋听了,又是一阵谢恩,京及格格见形势比人强,也只得谢了恩,一时三人都被青缇灰溜溜地带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耐的们,撒个花吧,有你们的花花,天空更美丽,泠然谢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