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二阿哥的生母宁悫妃,本来就是因为得罪了皇后,才悄无声息地“薨逝”的,无论是皇后还是皇后的心腹恪妃,难道会对宁悫妃的儿子有什么好感?所以无论乌雅福晋做的多么过分,她只是默默的忍着,吴嬷嬷曾试图能面见太后,把二阿哥的遭遇告诉她,但她身份卑微,想见太后谈何容易?没想到正在纠结不下时,皇后却冷不丁地出现了。
淑懿又抬头看看满屋子挂着的幼儿衣裤,还半湿不干的,明明今日难得的好日头,二阿哥的门前却挂满了四格格的东西,若待明日又是阴天,想必二阿哥就只能穿湿乎乎的衣裳了,湿气入体,不得风寒,也要落下病根儿。
淑懿淡淡道:“嬷嬷先将二阿哥的东西都晾在门前,趁着这一日阳光充足,晾干了明日也好穿哪!”
“这......”吴嬷嬷似有犹豫。
淑懿静静地拨着长长的赤金镶南珠烧蓝护甲,道:“若有人不愿,嬷嬷只管说,本宫来看过二阿哥了,见嬷嬷竟将二阿哥的衣物晾在屋里,十分不悦,已经狠狠责备了嬷嬷一顿!”
吴嬷嬷立时会意,感激地看了淑懿一眼,立即去办了。
端顺妃见二阿哥的半碗甜酪还没吃完,便端起碗来,哄着二阿哥一口一口的吃,二阿哥也极听端顺妃的话,笑眯眯地,不大一会儿,便将酪吃完了。
淑懿笑着,摸了摸二阿哥的头,笑道:“二阿哥,喜不喜欢端娘娘喂你?”
二阿哥们还不大会说话,只瞧着端顺妃,满眼地笑,端顺妃一颗心都叫他笑得软了,淑懿看了看天光,对端顺妃笑道:“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端顺妃瞧了瞧二阿哥,冲他挥手道:“二阿哥,我先走了,明日空了,叫嬷嬷抱你去永和宫玩。”这时吴嬷嬷晾晒衣裳已经回来了,明知端顺妃是面子话,仍是谢恩不绝,一面又哄着扯着端顺妃衣裳的二阿哥,好说歹说,才叫二阿哥放端顺妃走了。
甫出储秀宫的门,淑懿看着天高云淡的苍穹,笑问端顺妃道:“若本宫为妹妹争取,助妹妹得到抚养二阿哥的权利,妹妹可愿?”
端顺妃娇柔的面庞盈润了喜悦的光彩,不自禁地握住淑懿的手腕,道:“姐姐此话当真?”才说了一句,方意识到自己失态,讪讪地松开淑懿的手。
淑懿却又来住着端顺妃细白的柔荑,笑道:“怎么不当真?嫔妃中与妹妹同在妃位的人里头,淑惠妃失德,恪妃年纪比你轻,恭靖妃倒是与你同时入宫的,却又着三不着两,妹妹在宫里人缘甚好,从太后到一般宫人奴才,没有不称赞妹妹贤德的,本宫去太后和皇上面前说一说,想必可以成事。”
端顺妃满怀感激,她入宫日久,却于子嗣上无缘,若能抚养二阿哥长大,自己将来也可以有个依靠。
淑懿也有她的考虑,二阿哥们毕竟是宁悫妃的孩子,宁悫妃身死,总是与自己有关,吴嬷嬷又是宁悫妃当日的心腹,即便不去教二阿哥仇恨自己,以后二阿哥若被别有用心的人挑唆,总是自己和四阿哥的一个隐患,她又没有小博尔济吉特氏的阴狠,可以斩草除根,再说,在孝庄的眼皮子底下,对皇嗣下手,她是绝不会行此蠢事的。
所以,还是找一个合适的人来教养二阿哥最好,端顺妃就非常合适,二阿哥早晚视端顺妃为亲母,端顺妃又是自己的心腹,也会与四阿哥友善。
这里端顺妃喜悦不已,笑道:“姐姐若能给妹妹这样的恩惠,妹妹绝不忘姐姐的恩德,一定把二阿哥教养成孝亲敬上,明孝悌之义的孩子。”
这“孝悌”之义颇令人玩味,孝顺嫡母,敬重太子,这正是淑懿对二阿哥的殷切希望。淑懿暗自莞尔,端顺妃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儿。
淑懿对端顺妃微笑道:“妹妹莫要客气,二阿哥是最年长的皇子,必定不会永远由吴嬷嬷抚养,妹妹看吴嬷嬷多大年纪了,宫里与她同龄的嬷嬷,大都得了恩典出宫去了,就是寻常权贵人家的嬷嬷,也该放出去享儿孙福了,听说她原是宁悫妃娘家府上的家生子,自己也有儿有女的,若不是为着宁悫妃的嘱托,恐怕早不在这里了。”
端顺妃也点头道:“嬷嬷的确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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