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清醒的时候少,而睡着的时候多呢?
睡梦中感觉自己被翻过来,浑身的骨架都被打开,像个大字一样,被展开。
她是在做梦吧,为什么会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薄被拉开,露出病号服,接着被温柔地脱下来,仍然不感觉到冷呢。
觉得有热息在告向她,将她包围着温暖着。
她本能地伸出手,寻找着那热息所在。
似乎是心有灵犀,那温暖一下子变得更加热烈起来,狠狠地圈住她,好像要将温暖都传给她一样。
穆欣不自觉地露出笑意,温暖而单纯,嘴里喃喃,“哥哥,好了,好了,小欣不冷了,不冷了……”
似乎是听懂了她的话,热烈的温暖离开了,失去温暖的穆欣一下子就被放开。
“小欣,怎么办,怎么能把你丢下。”
“不、不……”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本能地摇头,嘴里不断念叨着,“不要、不要墨烨轩,不要!”
“穆欣,你必须要。这一生,你能要的男人,只能是我,仅限我!”
男人低头摩挲着她柔软身子上清晰的骨骼结构,心里一片心疼。
跟她在一起是灵魂的相依,永远可以达到他情感的最高阶,他知道自己爱上了她。
可是,现在的处境,令他无法说出那个“爱”字。鬼都知道,穆欣恨他,恨入刻骨。
况且他那样对她,会招来她更多的恨。
只是处在如今这个地位,一旦行差就错,最后死得连灰都不剩,对于自己心爱的女人也不能手软。
未来残酷的结局,绝不会念他的仁慈而放过一马。
对于手软仁心,他有太多可怕的教训。就算是对自己,他都从未手软过,又何况这个他爱的女人。
低头看着两人结合处,隐隐约约能看到暗红色的血迹。
从来他主动,伤到的总是她。
她总该聪明一些,至少应该敞开身体多接纳他一点儿,才能令自己少受罪。
男人这就打算退出来,想去洗个冷水澡。以前看到她受伤,总会心底产生一抹快意,一股凌架于**之顶的快意;
而如今,意识到她不过是一个代安魁替罪的小绵羊而已,竟然会对她受伤产生感同身受的心痛感。
那天她从二楼跳下去,他几乎感觉自己的呼吸被人堵住!心口疼得像是被人捂着嘴,狠狠地往上面插刀子!
她不该那样挑衅他的;她不该把他们的孩子硬生生摔死;她不该有这样愚蠢的做法!
墨烨轩至今对于那次事件记忆犹新,而又嗜心刻骨。对这个女人又爱又恨,折磨她的同时,自己也不禁跟着受苦。
“唔……不要、走。”
当男人起身离去时,竟然被她一把抱住,虽然力道不大,但却是难得的主动邀请。
“小欣,你要我流下来陪你?”
男人惊喜的声音,低头轻吻着她。
女人颤微微地锁住男人精壮的腰身,那小身子似乎不太舒服,别扭了一下挪了个似乎自认为舒适的位置,突然慰叹一声,香香的味道扑来,“好暖和……不冷了……好好哦……”
墨烨轩听了这话,顿时就是一怔。
将眼前两个人的样子,迅速打量了一遍,最终弄清楚一个事实,这个女人怕冷,这样做是想借自己取暖?
他身上已满是汗,滴滴嗒嗒地,这样热的天,又特意未开冷气。
但她,仍然嫌冷?
“小欣,你先忍耐一下,等我一起,好不好?”看到她已睡过去。
安静下来之后,她这才不闹腾,微微抿了抿嘴,似乎颇为满足,沉沉地睡去。
她睡得香甜,墨烨轩却搂着她一夜未眠。
两个人难得会有这样相会的时候,男人觉得自己就像七夕时天上的牛郎,一年才得以见自己的娘子一面。
安梦瑶一直粘他粘得要死,他需要费好大的功夫,才能来见自己心爱的小人儿一面。
为了今后,为了复仇,更为了穆欣,他能做的只有保持现状,沉住气,找到疏漏,将安魁等人一网打尽!
只是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能懂事一点儿,墨烨轩轻轻抚着穆欣的发丝,总把她放在医院也不是办法;
况且一方面,他还要防着楚沐枫;集团内部,还有无数的事情需要打理;不找个安全的地方安置她,他没有办法放心。
天蒙蒙亮起来,幽幽地从厚重的窗帘那里传进来一道道的晨曦之光时,墨烨轩才知道,这一夜,他又失眠了。
深邃的眸子,定定地看着自己眼前的女人,皮肤还是那样地好,白又细嫩,手放上去,总有一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这是一种致使的吸引力,他从前还没有感觉,如今这种感觉却越来越厉害。
天光放亮的时,墨烨轩眯了会儿眼,感觉到身旁有动静,他当即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