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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唐拓这个混账!
古悠然狠狠地瞪了唐拓一眼,转身就干脆利落的走向倾城和无双,把手中的短剑,往倾城手里一塞,同时从她们俩的手中把昏迷了的魏岑又一个大力地抱到了自己手里。
“文生,阵破了吧!”
“夫人,让,让我来吧!”
陆文生一边点头,一边想要从古悠然手中接过魏岑的身体。
却被古悠然阻止住了,“不用,我来抱就行了!不管怎么说,魏岑这货总是为了救我搞成这么狼狈,我抱着他,等他醒了知道了也好不骂我没良心的!”
“呃——”
古悠然既然都这么说了,这话她们身为下人的也就没法接口了,也就只能装没看见的各自转身,往那洞口出腾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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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重见了天日。
而此时,天已经完全大亮了。
黎明前发生的那次闷雷一般的爆炸,几乎震醒了整个城里的居民。
很多人都惊慌失措的以为是地震了,抱着衣服就跑了出来。
但是半晌后发现什么动静都没有了,又都奇怪的一一回了去。
除了把这老茶馆里里外外都围了个密不透风的存善堂的人之外,没人知道这爆炸就是来自这地下一千多米下面。
沈烈已经站的脚都麻了,也没敢离开现场。
他要亲眼看到古悠然他们安全出来,才能把心落回到肚子里去。
好在,古悠然她们终于出来了。
看到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男子外袍的古悠然,横抱着看不清面目,但看衣服分明该是魏岑的样子走出来时,沈烈顿时就赶紧迎了上去。
语气焦急,“古姐姐,你,你没事吧!”
“沈烈,你有心了,今天晚上的事情我领情在心,现在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能给我安排个马车或者软轿之类的过来吗?”
“当然没问题,早就安排在一边了!二叔!”
沈烈转身就轻喊了一声,那边毛二叔当即就快步地往旁边巷子里飞奔了过去,不一会儿就亲自赶了一辆宽敞的马车过来。
上面只有毛二叔一人,显然其他的人都被屏退到了别的地方。
古悠然闻言点了点头,倾城无双立即双双先上马车,掀开帘子,古悠然也不假手他人,抱着魏岑,就举重若轻地飞身上了马车。
沈烈注意到他们好歹几百斤的重量,落在马车的车辕上,竟然连细微的动都没有动一下,不由瞳孔一缩。
显然他也觉得小看了古悠然。
原本他还有点怀疑古悠然的武功怎么可能比唐拓更高,但是现在看到她抱着一个大男人还能这样的落到马车上,显然不说别的就说轻功已经远超毛二叔更多了。
更加令他暗自一凛的是,这动作绝对是无意中,并不是刻意卖弄。
无意中透露出来尚且如此惊人,要是她有心展露出来的话——
沈烈暗自变了变脸色。
毛二叔作为驾车的人,自然对这种重量更为敏锐,他的脸色也在古悠然抱着魏岑上车后,骤变了下。
其后,唐拓微微犹豫了下也上了车。
陆文生身为管家则和毛二叔一起坐在了驾车的车辕上。
只有沈烈有些踌躇他该不该也进去马车里。
正为难之间,只听车厢里传来了古悠然的声音,“沈烈,你也上来!”
“好的,古姐姐!”听到这话,沈烈自然不再迟疑,掀起长袍下摆,就也跨上了马车。
好在准备的这驾马车是驷马同拉的大车,足够容纳下这么多人。
而其他的人,自然只有护在马车前后左右,或走路,或骑马的一起回去了。
鸿运楼那边,早就在各自的房间里准备了大量的洗澡水,热气腾腾的饭菜也都摆上了花厅的餐桌,对于他们这一晚上折腾的遭遇,显然鸿运楼那边也是收到了消息。
只是没得到古悠然他们这边的邀请和允许,不方便立即来拜访,但是这不妨碍他们给他们的生活安排上详细周到一些。
对于这些,唐拓和陆文生的眉头有些微皱,显然觉得有点这次的事情还是有点闹大了。
古悠然却已经不把这些小节放在心上了。
对于她来说,差点和顾希声被活埋在山腹内的经历,已经是很不好的插曲了,其他的完全不够看了。
再说了,既然出来了,这些事情自然多的是人去替她烦恼,她愁个什么劲。
还不如赶紧洗个热水澡,吃点热气腾腾的饭菜,然后好好睡一觉来得实在。
然而看到怀里的魏岑那比锡箔还要白的脸色时,古悠然的思绪还是忍不住一个迟疑和停顿,在到底是把他送回他自己的房间去,还是把他弄进自己的房间去之间,她挣扎了五秒。
最后还是在众人炯炯的目光中,把人抱进了自己的房间。
唐拓站在门槛外,目光沉静地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烈迟疑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
倾城无双和三福自然更是紧随其后,毕竟她们俩是贴身侍女,三福子又是魏岑的小厮,没道理自家主子都被抱进去了,他这个当小厮的不跟着啊!
陆文生没进去,只是很礼貌的站在门边,对着唐拓恭敬地道,“二公子,既然夫人和四公子都平安回来了,二公子想必也累了,不如回院子先行休息吧!”
唐拓冷冷地盯着陆文生。
陆文生则完全不为所动地,半点不害怕的垂眉站着。
两人心里都清楚,这次事情之后,他们算是彻底恨上了彼此了。
但是中间因为夹着一个古悠然的关系,他们还不至于继续公开了撕破脸的斗下去。
甚至于陆文生一离开那山腹,他就已经完全回归好了一个管家该有的恭敬姿态。
唐拓就算想找他的事,一时间也拿他没办法。
“陆管家,你真行!”
“多谢二公子夸奖,二公子,请!”
“哼!”
唐拓拂了拂袖子,转身就走了。
陆文生则依旧站在原地,确定唐拓主仆都离开后,才转身走进了屋子里面。
而此时,古悠然又已经把魏岑身上的血衣和绷带给剥了个干净了。
当着众人的面,她一点也不避讳的就开始给他擦拭伤口,重新上药着。
陆文生走进来的时候,古悠然头也没回就问,“唐拓走了?”
“是的,夫人!二公子回去休息了!”
“嗯,文生,桌子上有笔墨纸砚,我说,你写,然后三福你去抓药亲自给你家主子煎药!”
“是,夫人!”
要论医术,古悠然或许不是天底下最精通的,但是在场的这么多人里,除了昏迷了的魏岑之外,古悠然绝对是圣手无疑。
她要亲自开药方,自然是对魏岑伤势最有利的。
因为陆文生半点迟疑也没有的就站到了桌子边。
三福更是机灵的赶紧去研磨去了。
沈烈于是就看到古悠然一边脉都不用诊的就吐出一味又一味的药名,甚至于每一种药物要用几钱几毫都精确到了极点。
而陆文生则飞快地写着。
药方刚书完,还未等墨汁干透,三福就已经捧着那药方快速地跑出去了。
俨然对古悠然的药方能起到的作用,信任无比,这让沈烈又一次惊讶动容了。
武功好、轻功顶尖、然后通宵阵法、如今看来医理也是圣手级别……
这个古悠然竟然全能如斯,她的身上到底还隐藏了多少他还不知道的会的东西?
不愧是神府夫人,不愧是澹台神侯的女人!
只这些,就已经是常人一辈子也不能及的了!
要知道魏岑的伤如今到这样的地步,他纵然没上前去看,也知道已经是气若游丝命悬一线了。
可不管是看古悠然也好,是陆文生他们也罢,似乎都没有过多的担心魏岑会救不活来的样子,这种笃定正在有强大的医术做底子后才能有的自信。
沈烈忍不住想,要是沈静能让古悠然去看一下的话,是不是也会有新的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