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王菊英再打骂谢平安,他一定召集全村人严惩。
王菊英皮笑肉不笑答应,里长刚出门,王菊英关了街门,抄起笤帚就开始打。
“小娼妇,还敢让里长来叱骂我。你不是有能耐吗,不是会跳河吗,去跳啊——早死早托生,赶紧死去。别在我跟前碍眼。”
王菊英刚打了一笤帚,第二笤帚打不下去了,不是没力气,是被人抓住了手腕。
谁?
谢平安。
纤瘦的谢平安,跳河寻死之后的谢平安,更瘦,衣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那双眼睛漆黑漆黑,像两汪黑井。
“长崩了,你还敢反抗,我,我打死你......哎呦——”
王菊英只觉得手腕被铁钳夹住,要断了。
“哎呦,疼,疼,放开,你,你小贱人,放开——”
谢平安松手,王菊英看着自己红肿的手腕,扯着嗓子干嚎。赖荷花见老娘被欺负,抓起棒槌砸过来。
“谢平安,你疯了,竟敢打我娘,我打死你。”
谢平安闪身避开,赖荷花一个收不住,猛地向前几步,噗通来了个狗吃屎,门牙正好磕在地上,吐了一嘴血。
谢平安面无表情看着这对母女。还好,身手还在。
王菊英和赖荷花母女恼羞成怒。王菊英也顾不得手腕疼,赖荷花爬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母女俩一个拿笤帚一个拿棒槌,照着谢平安劈头盖脸打过来。
谢平安站着没动,等王菊英赖荷花快到跟前,突然消失了。
“哎呦,死丫头,没长眼啊,打我头上了。”
“娘,你不打谢平安打我干啥。”
王菊英的笤帚打了赖荷花的脸,赖荷花的擀面杖打了王菊英的脑袋。母女两个互相埋怨了两句,转身找谢平安。
谢平安站在一边,仍旧木着一张脸。
“小贱人,你还敢躲。你等着,我,我......”
谢平安不等王菊英说完话,又是一阵风,王菊英只觉得脖子被铁钳掐住,上不来气了,要死了。
王菊英双手抓挠,想要撕扯开脖子上的铁钳,但不管用,铁钳生了根,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两眼开始往外凸,双手已经没有力气,眼看着就要咽气了。
铁钳松开突然,王菊英死狗一样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喘气。
“感觉好不好?”
冰冷的声音,如吐信的毒蛇,惊的王菊英四肢百骸都颤抖起来,刚才窒息的感觉太让她恐惧,她都看到阎王爷了。王菊英捂着脖子,边喘气边往后退,赖荷花已经吓得脸色煞白,靠着墙傻愣着一动也不敢动。
谢平安不再理会王菊英母女,径自舀水洗手,然后进了王菊英的堂屋。
“你去我屋做啥?滚——”
王菊英刚吼了一声就吼不下去,嗓子火辣辣的疼。
谢平安从正屋出来,手里拿着一筐鸡蛋。王菊英眼睛滴血,那可是鸡蛋啊,她平日都舍不得吃。小贱人想做什么?
“小贱人,你敢......”
话音未落,一个鸡蛋正中脑门。
“哎呦——”
王菊英惊叫一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