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儿蜷缩在屋角,拿起自己的干粮和水,吃了几口,正自想着脱身的办法。
只听那几个大汉兀自在说,“这次可没和张大哥那里说准了,就晚了半天的工夫,张大哥那里这么多人竟然全军覆没。”
“可不是,不过幸亏我们晚了这半日,否则就咱们这几个,说不定就是有去无回呢。”
“没想到竟然冒出这么多的官兵,不过,据说张大哥他们围住的是一个皇家阿哥,怪不得外面的官兵们那么急切地要救人。”
“咱们这些人根本就不是官兵的对手,这下可好,正好避一避风头再出去。”
“听说这次官兵们好像还开始用一种能够叫人脑袋开花的妖器。”
“真的吗?是什么?”
“也说不好是什么,反正就像个铁疙瘩似的,就像放鞭炮似的一声响,人的脑袋就开花,脑浆迸裂。”
“啊哟哟,这可真是吓人。幸亏咱们没赶上这个热闹。”
“这不,张大哥他们又往北面去了,叫我们将这位爷安置好了,就和他们去会合。”
“大哥,听说朝廷这次派了几个皇阿哥来,要是能够捉住一个,这次也不致这么狼狈。”
“这次朝廷是下了血本了,难怪调动这么多官兵。咱们都只剩了这几个了,张大哥还要有什么大动作?”
“你懂什么,张大哥既然已经布置了,定然有把握。他如何不知现在的局势?”
樱儿竖起耳朵想再听真切,但是这些人开始插科打诨,胡言乱语起来,再也听不到什么。
她推断这次十三已经给了这些乱匪们以重创,但是到底还是让朱三太子和那个姓张的匪首逃脱了。可能这些匪徒们又在布置什么新的动作,是什么却不知道。她想,这一路上也正觉得无聊,那么就拿着这些人来解解闷吧。
她看到众人都横七竖八地躺下了,于是她拿起自己的小铁罐站起来,对那个放哨的匪徒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要些水喝。于是绕到他们的水中倒出些水来。其实,她的小铁罐中已经放好了泻药,倒出些水正好溶解了,她佯装喝完水,再想倒一点,偷偷地将罐子中残留的水全部倒进了水中......
第二天一早,果然大家此起彼伏地开始上厕所,又说昨天吃坏了东西。最后又怀疑喝了什么不干净的水,樱儿比划着说,她也喝过这水,但是她没有腹泻,说明水没有问题。
大家直到晚上才又方好些,于是那些人计划着过一天再赶路。说是别耽误那张大哥的大事才好。樱儿一听,倒是也醒悟起别是乱匪们又有什么新的动作,也不知道怎么去通知十三他们......
到了夜里,果然来了两匹马,来人问他们为什么耽搁,这些人说吃坏了东西,已经不碍事了,正准备再上路的。来人于是说让他们去几里外的一个什么地方去接应,却将朱三太子接走了。
这下子,樱儿有些好奇了。
她知道乱匪们已经元气大伤,应该是不成什么气候了,怎么还会有大规模的行动?这样的大动作,是针对谁的?十三和十四吗?可是,他们周围可有很多人的,又能有什么袭击呢?绑架可更没可能了吧?
樱儿想跟过去看看的,但是又想,自己好不容易“逃之夭夭”,怎么能再回去趟浑水。但看着乱匪们磨拳擦掌的样子,又实在放心不下。一低头,看到自己的“乞丐服”,心想不妨暗中跟随。反正现在谁都认不出我......
这些乱匪启程后,樱儿也尾随其后。
本来乱匪们也要将她抓去抽壮丁的,但是看到她这么个又聋又哑、瘦弱的小叫花子,摇摇头也就随她去了。又有人向她晃了晃手上的刀,喝命她不许对人说见过他们。不过看到她又聋又哑的,也不再多说。
这些人走了不多的路,果然前面有一个小镇,那里已经有人在一车一车地运东西,这些人到达后也不多问,就马上帮着搬运东西。
大白天的,樱儿不好上前去看视,于是她就到不远处的树林子里等待天黑。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她往那些车边靠拢。
赶车的人并没有离开大车,都是倚靠着大车在休息。樱儿灵机一动,拿出那个小铁罐,往里面放了两文钱,摇晃着罐子向他们走去。
赶车的看到一个小叫花子在要饭,有的不以为意,顾自说话或打盹,有的倒是往她的罐子里塞了些吃剩下的干粮。
樱儿打躬作揖地围着大车转悠,突然,有人拍了她一下,随即她的口被人掩住,整个人被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