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了,再上弹药又得有一会儿。那就打头,打那个姓张的吧,若是他的脑袋开花,另外一个小喽罗可能会吓晕,失去战斗能力。
于是悄悄的举起火枪瞄准了匪首的头。
只听到爆竹一般的声响,四贝勒和十四同时回头,只见不远处一个匪徒脑浆迸裂地倒在地上,旁边一个举着弓箭的已经吓得肝胆俱裂,浑身如筛糠似地发抖。
这时十四的手下早就抢过去,将那两人团团围住。看到那个匪首的惨象,不少人一阵恶心。因为当时可没有火枪作战的先例,脑浆留了一地,的确令人毛骨悚然。
四贝勒已经奔向了樱儿的藏身之地,十四也似恍然大悟,朝她奔了过来。
四贝勒刚到近前,抱着她的双肩,焦急地问樱儿,“樱儿,你怎样?没受伤吧?”
樱儿向他摇摇头,心想救了你,我却被套牢。
“贝勒爷,你们怎么来了?”
“哼,怎么来了,还不是找你来了吗?”
樱儿闻言歉然,她知道四贝勒和十四,一定是听说了她有了下落,急忙赶过来的。
这时十四也跑来叫道,“樱儿,亏得有你在后面埋伏,否则...”
只见樱儿叫着,“小心!”
已经向十四扑了过去,不远处又是一阵忙乱。两人再看樱儿时,她已经倒在一边,背后赫然插着两支长箭。
十四慌忙抱起樱儿,只见她两眼紧闭,背上已经渗出一大片血迹。
只听四贝勒厉声问手下,“怎么回事?”
“主子,刚才有人偷袭,现在贼人已经悉数落网。”
“快,快找医官。”
十四兀自惊恐地对着怀里的樱儿叫着,“樱儿、樱儿。”
四贝勒也抢上来察看。只见长箭深深地插在樱儿的右侧背上,箭头几乎被没过。这时医官已经奔了过来,四贝勒冷峻的声音响起来,“快将箭取出来,抬到前面房舍去。”
医官依言拔出箭,樱儿在剧痛中只是微微抽搐了一下,仍然毫无生气。四贝勒见她的脸色惨白,冷风吹着她的头发,赶紧将自己的披风解下给她盖上。
到了房舍中,这只是农家的房舍,早已屏退了所有人。樱儿已经气若游丝,但是呼吸急促。医官简单的看视一下,忙对四贝勒和十四道,“主子,是毒箭。要尽快将毒血挤出。”
果然樱儿的肩背上的伤口处已经隐隐的发黑。
四贝勒道,“那还不快动手?”
......
樱儿在剧痛中转醒,看到四贝勒和十四正守在炕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是发不出声音,胸口剧痛,还丝毫喘不上气来。她意识到这一定是气胸,心想完了,今天该是要交待在这里了。
这时只听到医官道,“主子,箭头是取出来了,毒血业已挤尽。但是难保还有些毒素已然进ru体内,需要尽快服药,但是这荒郊野外的药物不齐,还是尽快回京......”
樱儿知道古代的毒药在提纯和药力上都是十分落后,会有些影响,但是应该不会很严重。倒是气胸......她这次多半会完蛋......伴随着一阵剧痛,又咳了几口血,她再一次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樱儿悠悠转醒,只觉得自己摇摇晃晃的,再看看四周,随即醒悟到自己可能在马车的车厢里。胸口还是在剧痛,不过似乎比先前好了些。她低声哼了一声,这时旁边传来一个老年妇女的声音。
“姑娘,你醒了?”
樱儿问,“你是?”
“奴才是十四爷的人,原是随十四爷办差做些洗涮粗活的。这几天十四爷让奴才来看护姑娘。”
樱儿点点头,“这是哪里?”
“姑娘,你已经昏睡了两天,咱们正日夜不停地往京城赶,就快要到了。”
说着赶紧揭开车帘向赶车的道,“姑娘醒了。”
不一会儿,苏培盛和小顺子都过来车边询问。樱儿听到这两个人的声音,大为惊讶,难道四贝勒和十四都还在吗?
果然没多久,四贝勒和十四都上了车,两人又命医官来看。
“主子,这位姑娘失血太多,还是要静卧为好。另外,不免也有些毒血已入体内,还须要内服些汤药调治。刚才九爷命人送来的药都已经用上了,接下来姑娘可以内服些汤药。”
“那路上颠簸,不碍吗?”
“外伤应该不碍了,内伤须得尽快用药。”
四贝勒点头,但是关注的神情溢于言表。樱儿张了张嘴,干笑着,“樱儿只是忘了穿软甲而已,害得二位爷担心了......”
四贝勒责备的眼光中闪过一丝笑意,伸手为她撩开脸上的几绺碎发。
十四也握住她的手,“樱儿,前些天你说了我一堆话,可是对自己怎么那么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