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一天,皇阿玛突然宣了我去,劈头盖脸地质问我为什么犯上作乱,二哥的废止既然已经成为定局,我为什么就等不及那几天,居然要暗中指使兵变,想着一箭双雕,一举扳倒两个哥哥。我自然大惊失色,连忙辩解,但是皇阿玛却突然拿出那个荷包扔给我,说这是在兵营那里捡到的......皇阿玛说前些天得到密报,除了二哥的卫队外还有一路神秘的人马,皇阿玛的禁军甚至与他们交了手,但是那队人马被杀退,瞬而销声匿迹,禁军就只捡到这个荷包。我一看,那个荷包却是四哥的,我坚信这事决计不会是四哥做的,因为前几天四哥他们根本还没有到,而四哥更不会将这个荷包给任何人。”
四贝勒和樱儿互望一眼,只听十三道,
“但是我不知道这件事是冲着我来的,还是冲着四哥,于是对皇阿玛说,只求将事情前因后果查清楚才是。这个荷包并非宫制,说不定其他人也会有。皇阿玛怒气稍减,说此事诸多疑点,定要仔细彻查才是。但是第二天皇阿玛就拘禁了我。说是证据确凿,已然有人指证......”
樱儿听闻,微微蹙眉,“二位爷,这件事显然已经预谋了好久,至少是在十三爷随驾前就设计好的,而且人证物证俱全。可能设计的人唯一没有料到的是,这样的荷包一共有两个,而且只有我们三人才能区分。看来并不能确定拿荷包的人出自四贝勒府上,还是十三爷府上。因为只有等到十三爷换衣服才能有机会下手。另外,既然四贝勒从来不会将荷包带在外面,只能说明拿荷包的人和四贝勒不是十分紧密,因为贴身服侍的那几个人,会看到四贝勒带的那个荷包。十三爷,烦请将那天你们喝酒时的情形说一下。”
十三道,“我前前后后也想过,但都没什么疑点的。那天从永和宫出来,四哥就说四嫂要摆酒为我饯行。第二天四嫂也在,还有你姐姐也来问你的事情,我们又说了一下你在永和宫很好,让四嫂和你姐姐放心。四哥还说这次四嫂也要随驾,那么我们随驾期间就让你姐姐多进宫看你。”
“贝勒爷,至此你的荷包还在?那么你又是怎么去更衣的?”
四贝勒道,“那天大家喝得高兴,来十三弟说起了十四弟在试制火枪的事,又说你也在帮着制图。你姐姐还在埋怨你伤还没好,不该就去摆弄什么凶器,也不知怎么的就失手打翻了手中的酒杯。于是苏培盛就伺候我们去更衣。”
“十三爷,你是谁伺候的?”
“小柱子那天也在,他伺候的。”
“没有别人?贝勒爷,除了福晋和我姐姐,还有谁在跟前伺候?”
“除了几个贴身伺候的,再就是端汤倒水的。”
“福晋带了谁?我姐姐又带了谁?”
“四嫂和你姐姐都只带了两个贴身服侍的,并没有别人。”
四贝勒沉吟着,“因为这是你四嫂说要为十三弟饯行,准备了一天的,知道的人应该不少。”
樱儿点点头,知道四贝勒府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多。又问,“那么贝勒爷又是什么时候发现那个荷包不见的?”
四贝勒道,“当天晚上。”
樱儿欲言又止,脸上红了一下,心想也不知道你当天晚上去了谁的房间,但是你不该带着我给你的荷包往别人的院子走。
四贝勒道,“我当天在书房更衣的时候发现的。”
说着看了她一眼。樱儿脸上又一红,直觉他的眼中有些意味深长,心中隐隐的觉着有些不妥,四贝勒又说,“这个荷包不见也就是一顿饭的工夫。这期间的时间不长,人也不多。”
樱儿点头,“这表面上接触的人不多,但是对于处心积虑要拿荷包的人,下手的时间绰绰有余。二位爷请看,更衣处的下人不少,拿衣服,送衣服,洗衣服的都是人,还有从正房到书房,到卧室,每个环节不可能做到完全没有别人插手,至于你们看到的,还有很多你们看不到的人,至于策划的人,怀疑的人实在太多。不过谁会在这里面得到好处,都有可能是,直接的间接的好处都算。还有,是处心积虑只为要对付十三爷,还是要对付贝勒爷而误伤到十三爷,总之,现在不好下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