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天,福晋和李侧福晋都把胤禛请了去,说是二阿哥弘昀病了。夹答列伤所以胤禛每天下朝后都去看弘昀,指挥着太医、安慰着各位女眷。
二阿哥弘昀是李侧福晋生的,这个孩子十岁了,先天有些不足,三天两头生病。福晋和李侧福晋这些年来就象是供祖宗似的供着他。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书房都不用上班,樱儿也暗自庆幸,因为她现在沮丧得连怎么掩饰都没有了心情。
那天她从西山回到自己的房间,就拿起灰太郎给的那个药盒子,狠狠地砸在地上。
当时文秀院子里的人都在院中或房里闲聊,听到响动都呆了一下,田嬷嬷连忙进来看她,只见樱儿已经蹲在地上捧着那个药盒子发呆。那个盒子偏偏十分结实,砸在地上并没有散架,但是却磕出一个凹口,樱儿心疼地慢慢摩挲,眼泪差不多又流了下来。
田嬷嬷见状,十分体贴地给她倒了杯水,退了出去关上门,又对闻声过来看视的文秀的嬷嬷们道,“没什么,是我失手打了个茶杯。”
那两个照顾樱儿的嬷嬷都是四十来岁,最是心思细密,对她的照顾细致妥贴,樱儿在她们身上看到了些母性的光辉。
田嬷嬷和宋嬷嬷应该都多少知道她的一些事情抑或是传闻,但是她们却从来不说什么、不打听什么,也从来不去嚼舌根。通常,樱儿在书房下班要到九、十点钟,无论多晚,这两个嬷嬷总会给她留门的。
樱儿又想,若是这几天老在这里憋着,搞不好就会被文秀、丫头、嬷嬷们看出些端倪,再就是没完没了的盘问。既然书房里不用上班,那么趁这几天找些活来干,好过在这里呆坐着想灰太郎的事。
唉,这种事情有什么可多想的。多半还是灰太郎和大臣、幕僚妥协的结果。当然,历史就是历史,这一切都明明白白写在那里的,我原来就是个来历不明的外人,在这里没丢了小命就已经不错了。
她想既然不要让大家看出什么不对,那就要把自己弄得忙些。
于是,樱儿开始制定了近期的计划。
胤禛的书房首先要重新整理、另外自己的业务也需要审计和整顿。5自从她山东办差受伤、到宫里养伤、她自己被下药、到塞外生病,算起来都快两、三年了,各处一直是按步就班地遵循固有的规程在执行,虽然她也一直在审计,但仅仅是例行,并不涉及到深层次的探究。这么说来,除了各处的工作都要有个阶段性回顾和整顿,也必须静心考虑些新的规划和设想。
俗话说,“情场失意,商场得意。”
果然,不出一个月,各处的成效立竿见影。
这段时间,胤禛主要还是在李侧福晋那里,但是如果想到什么差事上的事情,还会到书房来办。于是樱儿就在书房值守,她也搬来了自己的账本和笔记本,在胤禛不在的时候就干自己的活。
这天等到夜深了,胤禛并没有来书房。各房的人应该都安置、各处的院子也落锁了。樱儿打着灯笼,准备回自己的住处。
这天是十六,月亮皎洁。前一天她回住处的时候就看到了圆月。她驻足良久,心想不要辜负了这样的月色,于是这天就准备了一大壶酒。
樱儿提着灯笼独自走到荷塘边,对着已经凋零的残荷,高高在上的清冷的月亮,蹲下身坐到一块石头上,慢慢地对着酒壶喝了起来。
酒精对人体的作用,古今似乎没有多大区别,特别是酒入愁肠。喝着喝着,她觉得自己的意识渐渐麻痹起来。
她回想起这些年来,前两年为了生存在奔忙,近来虽然稳定了一些,但是要想回去却毫无头绪。阿嫦曾说她花了两年尝试各种方法也没成功,估计自己成功的概率未必高。
樱儿叹了口气,阿嫦如今有家庭、有生意,还有她这个知己,而她呢?仍然一无所有,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都是形单影只。到了这个时空,见到这么多历史名人,又经历了不少事,她应该算幸运的吗?为什么还是有种孤独的感觉、甚至觉得是被抛弃的感觉。过客就是过客,她的付出一切都是多余的,没有人需要她,也不可能需要她。
这是宿命。
这千万年不变的月亮,照到她这个放逐宇宙的弃儿身上,光芒有过丝毫影响吗?三百年应该弹指一挥间。但是她这么个活生生的人,却要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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