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认错了嘛!”偲偲咕哝着,屁.股上火辣辣的疼,妈妈今天是下狠手了,被舞依拽着到妈妈面前,眼见芳雪气得双目微红,也心疼了,伏到芳雪膝头笑嘻嘻道,“我再也不敢了,您别生气,下次那个人再来,我一定笑嘻嘻伺候他,绝不犯浑。睍莼璩伤”
“你这是认错的样子吗?今天的事你自己一点就没错吗?如果你送了酒菜就出来,后面就是他们闹到天上去,又和你有什么关系?”芳雪伸手在偲偲脸上轻拧一把,“我是生气你得罪客人吗?我是心疼你这个傻孩子被欺负啊。我们青楼里的女人,注定要被欺负,可我们惹不起我们还躲不起吗?今天梁世子不计较,若换一个计较的怎么办?你伤了人,是要送去衙门挨板子的,你叫我到时候找哪个去救你?还不如我先打死你。”
“妈妈。”偲偲心里暖暖的,伏到芳雪怀里撒娇道,“我知道错了,我真的错了,您别生气,也别心疼,我不就被看了几眼,亲了几下么。”
“噗……”一旁的舞依忍不住笑出声,抚掌道,“你这会子倒不怕了,刚才我都吓死了,心想妈妈的心肝宝贝要被欺负了可怎么办。”
其实,纵然舞依是头牌姑娘,也不敢在芳雪面前放肆撒娇,金梅楼上下唯有偲偲可以这样缠着芳雪耍赖。只因她是芳雪十六年前从雪地里捡回来的弃婴,芳雪亲手将她抚养长大,虽然只在楼里做个端茶递水的丫头,却是视如己出心肝宝贝般疼爱的。又因偲偲脸上有娘胎里带出的胎记,样貌有些丑陋,便在这青楼之地保存了洁净之身。
“舞依你也学她滑头?”芳雪嗔骂一句,轻声道,“今日你若矜持些,怎会到那地步?”
芳雪话中有话,舞依红了脸不敢顶嘴,偲偲却在一旁鬼笑:“舞依姐姐今日好快活呢。”
“死丫头!”舞依扑来打偲偲,又骂,“若非我叫出声,你早被吃了呢。”
“别提了别提了!”偲偲通红了脸,恨不得时光能倒流,将梁允泽千刀万剐。
“你们两个丫头。”芳雪喝斥一声,叹气道,“别胡闹了,早些回去休息,今天端柔郡主也来闹,得罪她可不得了,日后不知有没有什么麻烦,我这里担心着,你们倒好!赶紧出去,叫我静静心。”
“是。”
两人默默退出来,一关房门又闹做一团,有几个姑娘躲在楼梯口听消息,见两人无事出来,也是欢喜,嘻嘻笑笑好不快活,这声音隐隐传入芳雪屋里,她听着孩子们欢声笑语,自己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口中喃喃:这孩子终不该在这里久留。
三日后,金梅楼照旧做生意,这几天人来人往的,姑娘们正快把这件事忘了,没想到世子爷今夜又大驾光临,舞依因爱慕这位爷主动要求陪客人,偏偏人家不要美人相伴,点名要茶水丫头偲偲作陪。
芳雪言明:“偲偲只是楼里的丫头,奴家虽不敢拂逆世子爷的意思,可青楼有青楼的规矩,丫头是不能伺候恩客的,还是让奴家安排舞依姑娘来陪酒,如何?”
梁允泽掏出银票摆在桌上,淡淡笑道:“她的身子我都见过碰过了,还有什么规矩?”又指指额头上的伤,“我既往不咎是客气,要是也跟你们论规矩,芳雪妈妈这会子大概在衙门里待着也未可知。”
“你不要太过分了!”
梁允泽话音才落,偲偲突然从外头冲进来,指着他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威胁我妈干嘛?再说了,我打你是错,你、你……占我便宜就不是错?”
梁允泽呵呵一笑:“这里是青楼,青楼里买卖交易,我占你便宜了吗?”
“你!”
“何况你这身子!”梁允泽眯眼笑,“哪个男人会想碰你?”
“喂!”偲偲挽起袖子就要上。
“偲偲!”芳雪忙喝止,怒道,“还不给世子爷赔罪?”
“妈妈!”偲偲很不服气,“是他出言不逊,咱们金梅楼什么达官贵人没来过,没见过他这样的。”
“退下!”
“罢了罢了,不要她赔罪,芳雪妈妈,你让她坐着让我看看就好。”梁允泽意外的好脾气,笑眯眯对偲偲道,“你没见过我这样的达官贵人嘛,今天让你看个够。”
芳雪见梁允泽言语宽容,实则根本不肯罢休,知道劝也无用,但料定他不会再对偲偲动手动脚,也只好勉强让偲偲留下作陪,更虎着脸叮嘱偲偲:“好好陪着,再胡闹,仔细你的皮肉。”
直等芳雪离去,梁允泽还学着她的语气对偲偲道:“好好陪着,再胡闹,仔细你的皮肉。”
意外的是,偲偲竟然没发作,笑呵呵地端起酒壶,温柔款款地冲梁允泽道:“世子爷莫生气,奴婢不懂事,您多多包涵,世子爷来,喝杯酒,暖暖胃消消火。”
前一刻还是挽着袖子张牙舞爪,这一刻软语绵绵酥麻入骨,可偏偏还顶着这张丑丑的脸,梁允泽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是想看偲偲鸡飞狗跳的嘛,怎么全反了呢。
“世子爷,喝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