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梅楼索性歇业,芳雪亲自给几个孩子疗伤,口中一声声的对不起,却从不讲是什么缘故,更加弄得人心惶惶。睍莼璩伤而偲偲每每想问,都被芳雪骂回来,舞依死命劝她别再惹妈妈生气凭添麻烦,可偲偲心里实在不安。
再隔一天,官府倒没有来抓人,大家正庆幸风波过去了,谁知第二天大早全楼的人就被吵醒,这一次来的衙役更多,抓走的五个姑娘里,竟然连舞依也在列,要知舞依可是京城第一花魁,多少高官子弟的心肝宝贝,连她都敢动,芳雪妈妈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
“妈妈,妈妈!”舞依等被抓走后,偲偲就一直跪在芳雪门前拍门,可是芳雪一个也不见,饶是她求了半天也不理会。
“偲偲,走吧,妈妈会生气的,咱们一会儿还要照顾舞依她们呢。”有姑娘来劝,可是偲偲不从,仍冲门里嚷嚷着,“妈妈,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你不救她们,再这样下去我们整间楼都要被抓去了。”
“偲偲啊……”
“呼啦”一声,芳雪的房门打开了,偲偲抬头,还未来得及开口,火辣辣的一巴掌就扇在脸上,打脸是很大的侮辱,楼里姑娘犯再大的错也不太会打脸,芳雪从前再怒不可遏地惩罚偲偲,也从没碰过她的脸,今天这一巴掌,实在是打冷了太多人的心。
“妈妈……为什么?”偲偲捂着脸,浑身都在颤抖。
“你再问一句,我就打死你。”芳雪冷冰冰地吐出这句话,又将犀利的目光投向众人,“事情总会过去的,你们若要自乱阵脚,我就先把你们都卖了,你们也知道,不是每家青楼老板都跟我一样好脾气,将来去哪里受什么苦,就别怪我了。”
众人个个低头不敢做声,偲偲也知道,自己再追问,只会气坏妈妈,害了姐妹们。
“舞依她们回来了。”只听楼下有人高呼,芳雪即刻往楼下来,众人跟在后头,便见龟奴和女人们把五个姑娘抬进来,一如既往的遍体鳞伤,唯有舞依似乎被怜香惜玉了,伤得最轻。
“我皮实,小时候学艺没少挨打,那几个畜生能有什么力气。”舞依竟还有心思开玩笑,等被抬入房中,偲偲强忍眼泪要给她上药,却被偲偲阻拦说,“你去请妈妈来,你这丫头重手重脚的,我没死在那群畜生手里,回头叫你给疼死了。”
偲偲也知道自己笨手笨脚,忙答应了,不久芳雪从其他姑娘那里过来,却见舞依避过偲偲的眼睛朝自己使眼色,便找了借口支开偲偲,转身问舞依:“怎么了?”
舞依挣扎着支起痛苦的身体,告诉芳雪:“妈妈,我今天瞧见那个人了,端柔郡主。”
芳雪一震,俯身来轻声问:“你……知道了。”
“虽然不晓得究竟为了什么,但是和端柔郡主有关对不对?”舞依哽咽道,“是不是因为咱们接待了梁世子,所以这个郡主才来找我们的麻烦?妈妈,这样下去没完没了啊,楼里的姑娘都会遭殃的。”
“我知道。”
“咱们能做什么吗?那个郡主究竟威胁您什么了?”舞依哭着道,“妈妈,舞依好怕她接下去会直接伤害你,那我们就真的没什么指望了。”
“我心里明白。”芳雪脸色青白,神色哀愁,一边为舞依上药,一边说,“你千万别告诉偲偲那丫头,她会闯祸的。”
舞依愣了愣,忽而道:“难道,和偲偲有关?”
“妈妈。”偲偲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芳雪大惊,只见她扑过来,瞪着自己道,“到底是怎么了,和我有关吗,什么郡主,什么郡主啊?妈妈你告诉我,告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