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庞尚书。”顾南面不改色,不卑不亢。
“真是年轻俊杰。”庞静笑眯眯,“咱们日薄西山,太希望看到楚国冉冉升起的朝阳了。”
一群大佬喜怒不形于色,以他们的城府,轻易就听出庞尚书的潜台词。
还没落山呢,你就这般嚣张,打着陛下旗号废掉我堂弟,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不过年轻气盛也能理解,庞尚书只能吃哑巴亏了。
顾南维持异乎常人的冷静,注视着阴阳怪气的老妇人离开,步履矫健气息绵长,一看就深谙儒家大道。
等我把暴君追到手,什么庞尚书,什么一双手度量楚国钱财,给老子滚回去种田放羊!
“顾公子,陛下传召。”一个女官走近前来。
随她步入甘露殿,在殿门口又被喷了一身雾水,防止沾染暴君的体香。
顾南给自己设立一个小目标,以后要带着体香回家。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躬身施礼。
明明这般谄媚阿谀的见面词,他却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
御座上,绝美优雅的女帝睥睨着他,冷言:
“勒索朕一千两银子,成果呢?”
果然是催旗袍……顾南不动神色说:“微臣还在苦思冥想,该如何设计一件般配陛下气质的衣裳。”
谢厌晚点了点下巴,“有心了,告退吧。”
顾南非但没离开,反倒直勾勾地打量暴君。
这种轻佻的眼神令谢厌晚瞳孔骤冷,精致脸蛋染上寒霜。
“陛下,臣有一件惊天隐秘。”说着顾南踱步近前。
这一幕跟初次相见何其相似,女帝凤眸划出危险的精光,厉叱道:
“滚远点!”
顾南止步,暴君这是惊弓之鸟了,从今往后有了防备,他再想偷吻无异于天方夜谭。
“喏,”他拿出白玉令牌,卖相比蚍蜉司铜牌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谢厌晚霍然起身,眸光像是尘封墓窖迸射的一道光,杀气腾腾。
“解释!”她一步走到顾南对面。
顾南不说话,或许还死性不改,祈盼一步登天。
“来人,给朕阉了光明教徒。”女帝轻启红唇。
“我说……”顾南如临大劫,一五一十地将戏园对话告知。
当然,还夹带一些私货。
称对方如何如何看重他,欣赏他,怎么样栽培他,甚至直接给一个舵主头衔,还要许配光明教的天之骄女。
末了补充道:
“微臣对陛下的忠诚日月可鉴,微臣誓死捍卫楚国利益,绝不容许恶人在这片土地上为非作歹!”
他铿锵有力,斩钉截铁。
女帝眼眸连接闪烁几下,像是重新认识这个狂徒,饶有兴致道:
“光明教舵主,天之骄女,这些都诱惑不到你?”
顾南一脸无谓:“能效忠陛下,微臣就死而无憾了。”
“权力钱财都是浮云,一颗忠胆足以载入煌煌青史。”
女帝眼波流转,戏谑道:“舵主什么就别给自己贴金了,朕对光明教很了解。”
“这……”顾南略显尴尬,这死暴君太难糊弄。
“很好,没有辜负朕对你的信任。”谢厌晚恢复清冷表情,语调森森:
“以后朕给你提供情报,凡事必须跟朕商议,听清楚没有?”
“遵命!”顾南一脸忠臣相。
这正在他设想之中,一举三得。
既保持光明教教徒的身份,还在暴君面前立功了,关键是凡事商议,以后不就能频繁接触么?
女帝严厉叮嘱:“还有,光明教给你密报,皆要事无巨细禀报朕。”
“是!”顾南颔首。
近在咫尺的暴君,身上香味萦绕不去,他像是置身茉莉花海里。
“退下。”女帝眼尾上挑。
顾南小心翼翼说:“微臣想要一门敛息术,求陛下满足。”
有功不赏,寒臣下的心啊。
女帝盯着他,倏然冷叱道:
“懦弱!胆怯到要装死?”
顾南心凉了半截,你杀又不杀我,还不允许我装死了?
敛息术,收敛生人之息,使人无所察觉,大都用于装死。
顾南清楚自己的破绽,偶尔复活后还得伪装一下才行。
“念在你忠心耿耿,朕姑且纵容你一回。”女帝说完,迈着细碎步伐离开甘露殿。
顾南赶紧尾随,暴君实在是强势,追求她恐怕是世间最难的挑战。
来到初次见面的阁楼,女帝带出一本水晶卷轴,冷漠地睥睨着他:
“照着上面练,练好了毁掉,不许外泄!”
“遵命……”顾南一时发难,以自己的天赋,压根就学不会。
他掌握的技能全是被杀死以后自动得到。
“微臣惶恐丢失秘籍,烦请陛下安排一个公公,亲自教导微臣。”
顾南这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