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霜外披雪白斗篷,依舊為將軍府上下送火爐,唯獨忘了唐百木。
正要前往嚴燁書房走去,剛巧在門外碰上近日瀕瀕外出的行衣少年。
“柳姑娘找公子?”
“對呀。”
唐百木扁扁嘴巴,低喃道:“寶寶心裏苦呀…”
柳霜不懈道:“怎麼了?”
“柳姑娘為整個將軍府都送了,上至公子,下至掃地嬸兒也給,為何卻不給我呢…”
柳霜這才如夢初醒:“你不說我都把你給忘了。”
唐百木一臉心碎,這幾天冒雨在軍營和宮裏頭送消息已經是件苦差,昨日正想在火爐邊取個暖卻被自家公子趕了出去,到現今又被未來夫人給徹底忘了…
將軍府真是個涼薄的地方…
雖是心有不甘,唐百木亦不忘與柳霜寒暄幾句,分道揚鑣時,狡猾的少年心生一計。
正與柳霜擦肩而過之際,鬼祟的手剛好略過小爐,神不知鬼不覺地把粉末放在爐中。
兩人錯身而過後,奸詐行客忍著笑意。
柳霜提著爐子踏進書房,見嚴燁手持書卷,好奇問:“在看甚麼書?”
嚴燁手裏拿著兵書,口中卻道:“春宮圖。”
“你怎麼能這樣!”柳霜一臉不悅,又把書奪了過來,仔細一看,只看著密密麻麻的攻城戰略。
嚴燁看她著緊的模樣甚是有趣,暗笑道:“傻瓜。”
柳霜看他一臉得意,便捉住他耳朵洩氣:“你就知道整我、就知道整我!”
嚴燁不動聲色,一把將她擁入懷裏,強而有力的大手緊緊摟住她的纖腰,低沉而誘惑的聲音傳至她的耳畔:“以後只能給我送爐,別人都不許送。”
微溫的氣息略過耳邊,貌美的臉頰頓時面紅耳赤,柳霜雖羞怯,玉肩還是禦不住他的誘惑,順勢回抱他,軟軟、厚重的觸感讓人沉溺其中,既溫暖而不捨。
柳霜說:“怎麼?生氣了?”
向來威風八面的男子卻咬著牙根斬釘截鐵:“……才沒有。”
美眸不其然地瞥向牆壁,好奇一問:“幹嘛把我送你的平安結掛在牆上?怎麼,想睹物思人了?”
嚴燁回望一團紅通通的麻花繩子,深邃清澈的眸子誠實無比:“因為醜。”
柳霜心中火苗一起,這可是她捱了好幾天的苦工才編織而成!如今卻被他扁得一文不值,便故意氣他:“那我拿回去送給別人。”正要掙開他,嚴燁卻模仿她剛才的話:“怎麼?生氣了?”
她咬咬牙:“才!沒!有!”
柳霜別個身,拿起袖口裏的火褶子往爐裏點火時,爐火裏忽然冒出一鼓黑煙、燒焦的氣味不斷增強,瞬間彌漫整個書房!
柳霜晃著衣,咳了兩聲:“奇怪、怎麼會這樣…”
嚴燁感到不對勁,隨即拉著柳霜跑到屋外,玲瓏剔透的心思只道了句:“可惡的唐百木…”
忽然,大批兵馬停在門外,為首的統領一身墨色衣衫,胸衣雲紋若現,正是錦衣衛統領唐百金。
“嚴燁嚴大將軍接旨一一”
嚴燁雖與鉉璟帝情同手足,但在外人面前,君臣之禮必然做足。
整個將軍府的人皆出面迎接,手持聖旨的唐百金鷹眼一瞄,見不著長年離家的唐百木,倒也不以為然。
身穿暗藍錦服的嚴燁恭敬而跪,靜聽旨意。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茲柳家賢女柳霜,才貌雙全,溫柔賢淑,與吾國大將軍嚴燁情投意合,朕聞之甚喜,特賜黃金萬兩,另擇吉日完婚,欽此。”
“末將領旨。”
修長的大手接過明黃卷軸,眾人才敢起來。
在場的紫檀神色黯然,而嚴歡則蹦天亂跳的跑到柳霜面前,笑向柳霜:“嫂子。”
柳霜卻道:“我能不能只拿銀兩?”
唐百金鷹眼一瞪,瞪得她渾身不自在,猶如數千支針灸紮得她毛骨悚然。
柳霜撇撇嘴:這人怎麼那麼凶呢…
嚴燁詭異盯她:“原來你帶他到青樓,便是想早日與我成婚。”
臉皮薄的人兒頓時耳根一紅:“才不是呢、我是想陛下能給我一個可以自由出入軍營的口喻或者令牌之類的、好讓我多點看看崔大叔、沒想到…”
“沒想到朕會來個神來之筆吧。”坐在養心殿批閱奏摺的鉉璟帝笑得開懷,旁邊侍候的旺二褔卻道:“陛下英明,這婚恰當,這婚恰當。”
回想這些年,被求著賜婚的奏摺堆積如山,鉉璟帝更是不堪回首。
精緻的眉目終於如釋重負:“想跟嚴家攀緣的臣子多不勝數,早些把嚴燁的婚事給定了,大家也樂得清閒呢。”
旺二福暗自嘀咕:“要是把后宮之儀給定了,奏摺還能減少更多呢…”
清明的眸子灑脫望向旺二褔:“旺二褔吶,你知道朕還有多少時日嗎?”
這一句,似是疑問,卻早已心知肚明。
旺二福聞聲,顫著笨重的身子下跪,惶恐道:“陛下鴻福齊天!慶國、慶國不能沒了陛下…”
“就算沒有朕,日子還得過吧。”語罷,忽然沉默半响,向來玩世不恭的容色難得深思熟慮起來:“朕早已擬好遺詔,日後若是駕崩了,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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