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还是背后另有目的?她打听过了,这位胡四奶奶与若兰生母也没什么交情,怎么好端端的就会说起这话?此刻看若兰的表情,除了惊愕之外,似乎还隐隐有着愤然,这份愤然又是因为什么?
若兰这个恨啊!恨不得能拿把刀把胡瀚阳当面给削面条一样,削成片,再放到锅里去煮一煮,看他个大男人还那么舌么!
“那……”若兰顿了顿,犹疑的看向伍氏,问道:“胡四奶奶可曾说过她想说的是哪户人家?”
伍氏摇了摇头。
若兰愣愣的看了伍氏,但很快又释然,必竟那个时候自己尚未回谢府,伍氏如何好打听?若兰心里隐隐闪过一抹失望。
她以为胡四奶奶是替那位江惟清,江公子打听的!
伍氏没有错过若兰眸中一闪即逝的失落。心头一震,不由便想开了。只是不任她怎么想,也想不出来,若兰跟那位胡四奶奶能有什么关系!伍氏若是知晓当日平榆县的事,自是便明白过来。但眼下,她便是想破了脑袋怕是也想不出。
到得这里,若兰也算是弄明白,伍氏默认谢景辉与自己走得近的原因了!想来都是借那位胡四奶奶的光。当然,确切的说是借那位大嘴男,胡瀚阳的光!若兰嚼了唇角,也不知道是笑那胡瀚阳还是笑自己。
“廿八没几天了,你那天的衣裳和首饰都准备好了吗?”伍氏看向若兰,温和的道:“这是你第一次在京都的贵人圈露脸,大意不得。”
若兰点了点头,轻声道:“大伯母让人送了两套新衣裳过来,不过我不习惯穿那么鲜艳的颜色。”
伍氏默了一默,便在若兰以为伍氏不会开口时,伍氏却轻声道:“你五官清丽,肤质白晰,虽说艳点的颜色也衬得住,但最好还是穿得清雅些,比如莲青色,又或者是艾绿色,没必要跟那些世家的小娘子抢风头。”
若兰心头一热,看向伍氏的目光便又多了几分 亲近之意。
“我也是这般想的,我那还有一身粉紫折枝梅花刺绣缎面立领对襟褂子并葱黄花卉刺绣马面裙,做好并没穿过,打算那日便穿这一身。三婶婶你觉得如何?”若兰看向伍氏。
莲青并艾绿这种颜色虽然她喜欢,但必竟是赴宴,穿得太素淡了也不好。
伍氏想了想,点头笑道:“挺好的,即不夺人眼眸,也不会不打眼。”
若兰便接了往下说道:“至于饰品,我打算用一枝银制玉兰花步摇和一枝粉色珍珠圆簪,再配以一朵粉白色的绢花。”
伍氏放在心头想了想,又打量了若兰几眼,瞬间脑海里浮现一抹灵秀温雅的身影,连连点头道:“极好,虽简单了些,但以你的身份却是再恰当不过了。”
得了伍氏的赞同,若兰便大大的松了口气。
虽说伍氏也不是名门出身,也极少出门应酬,但胜在她对若兰没有敌意,便是给不了好的建议,也绝不会出个坏主意来坑她。
这是自己第一次在京都贵人圈露面,若是她想后半辈子能过得舒心点,那一日便绝不能出丝毫纰漏!
又与伍氏说了会儿话,若兰便告辞,由着伍氏安排了两个婆子送她回芜青院。
才进院子,便看到锦儿伸长了脖子在那张望,远远的见了她,急忙迎上前,埋怨道:“姑娘出门也不说一声,害奴婢好一番担心。”
若兰笑了道:“我在园子里走走,不想便走到三婶婶那去了,你去拿些铜板来送与这两个妈妈买酒喝,天寒地冻的还劳她二人走一趟。”
“哎,使不得。”婆子连连推辞。
锦儿却是极有眼色的拿了一把铜子塞到二人手里,道:“妈妈快别客气了,是我家姑娘的一份心意,劳您二人走一趟。”
婆子推辞不过,接在手,狠狠的谢了番若兰,这才告辞离去。
若兰与锦儿进了屋,才问起:“打听得怎么样?四姑娘那日穿什么?”
“打听清楚了。”锦儿一边取了手炉递到若兰手里,一边轻声道:“四姑娘那天穿的是一袭泥金色镶边红棕底子绣金撒花缎面圆领对襟褂子,配枣红绣花镶边百褶裙。首饰是一套点翠的珠钗。”
若兰闻言不由便默了一默。
若芳性子活泼,身材苗条颀长,最是适合大红、大紫这种鲜亮的颜色。怎么突然的就选了泥金这个色?
不过,若兰想了想便也明白过来了。
她怎么忘了,若芳可有谢景明这个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