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抬头与目光阴凉的张妈妈对视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没有等来杏花和黄婵的那一碗糖水蛋,银珠再次发作起来。
这一次发作,显然不是像之前一样,简单的阵痛,而是真正的宫口开足,一个小生命要来到这个复杂新奇的世界。
若兰坐在堂屋里,听着厢房里,银珠撕心裂肺的喊声,思绪却是飞得老远。
当年母亲生她时,也是这般的吧?
这一时刻,若兰无比的怀念那个在脑海中只是模模糊糊有个印像的人,诚心的祈祷,在别一个世界,母亲过得安好,快乐。
一个时辰后,银珠生下了一个儿子,六斤六两!
得了消息赶过来的谢弘文高兴的说话都说不利索!
只嚷嚷着要打发下人,抱着襁褓中的孩子,乐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再后来,柳氏、伍氏都打发了人过来。
若兰站在角落里看着热热闹闹的人群,心里忽然便生起一个希望,希望自己也尽快能拥有一个有着她的血肉的孩子!这样,她便不再是孤单的吧?
恍恍惚惚中,若兰感觉到了一道锐历的目光。
她抬头看去,便见隔着人群,若芳站在那,目光死死的看了她。
若兰挑了挑唇角,对着若芳笑了笑,走出人群上前对谢弘文道:“恭喜爹爹。”
“哎,哎!”谢弘文这才注意到若兰也在这,他抱了孩子,目光绕了若兰转了一个圈,犹疑的道:“德元呢?他没跟你一起过来。”
谢弘文还以为若兰是得了消息才赶过来的,并不知道若兰从银珠生产前便在这。
若兰笑了笑道:“夫君被大哥寻去说话了。”
谢弘文点了点头,蓦的想起来年春闺的事,将手里的孩子交给了一侧的奶娘,拉了若兰到一角落处道:“上回爹爹跟你说的事,你有没有跟女婿说?”
是说谢景明春闺之事吧!
若兰笑道:“说了,夫君说,他知道了。他会去打点的!”
谢弘文连连点头,拍了若兰道:“这就对了,他是你兄弟,他好了,你往后在夫家也有个依仗不是!”
若兰但笑不语。
谢弘文又想起旁的,轻声道:“那为父调动的事呢?”
还真是贪心啊!
若兰撇了撇嘴,稍倾敛下心头的不屑,对谢弘文道:“夫君说,这事急不来,先把三弟的事处理了再说。”
谢弘文想了想,末了,点头道:“这样也好,你记得多与女婿说说。”
若兰自是应下不提。
因着天色不早,她想着江惟清那边,怕是等的有些心急。
进屋看了看银珠,交待了杏花几句,便带了黄婵去寻江惟清。
不想才出蘅芜院,便看到大嫂姚氏的竹枝丫鬟寻来。
“大姑娘,姑爷让奴婢来与您说声,他在府门外等你。”
若兰点头,谢了竹枝,带了黄婵直接去了府外自己家的马车处。
果见江惟清站在马车边正朝里张望,见她出来了,几步迎了上来,牵了她的手道:“怎么样,听下人说生了个小子?”
若兰笑了点头:“嗯,六斤六两的大胖小子。”
江惟清笑着上下打量她一番,打趣道:“到是个好彩头。”
若兰一时没明白过来。
江惟清便凑到她耳边轻声道:“这小子是你看着出生的,说不定,也招呼了个小玩伴在你肚子里呢?”
“讨厌!”若兰捶了江惟清一把,但的却是不由自主的摸上了自己的腹部,她这都成亲快小半年了,怎的还没动静呢?要不要寻个大夫看看。
江惟清扶了她上一边的马车,“回去吧,正好,我也有事与你说。”
若兰心里一紧,跟着江惟清上了马车。
待得马车离开了谢府的大门,行驶在京都城的路上。
江惟清才轻声的说道:“皇上给五皇子的封地出来了。”
若兰默了一默,抬头看向江惟清。
“是北明的西北方。”
西北方?!
若兰想了想,“那可是荒凉之境。”
江惟清点了点头。
若兰顿了顿,轻声道:“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出一趟远门,去安排一些事。”
若兰默了一默。
那日若兰问江惟清宫里的那个人是谁,江惟清在她手心里写的便是个“五”字。可若兰总是不相信,觉得以江惟清的为人,应该不会选择五皇子这样的人。
见若兰不语,江惟清探手将她拥在怀里,轻声道:“想什么呢?可是不舍得我了?”
若兰偎在他怀里,半响没言语。
她不知道要怎样问,也不知道能问些什么。可是让她就这样放手让他走,她总觉得心里慌得历害。
良久。
“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人到底是谁?”
江惟清身子不由便僵了僵。
稍倾,唇角泛起一抹苦笑。他知道她聪明,可是却不知道她敏锐到这种程度!
“别问了。”江惟清拍了拍若兰的肩,轻声道:“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好。”
“可是……”
江惟清低头在若兰的唇上啄了一口,探的抚上她的肚子,柔声道:“我得努力一把了,省得你成日里没事想些有的没的。”
若兰苦笑。
车子离杜府还有些路时,忽的停了下来。
“怎么了?”江惟清探手撩去车帘。
“惟清!”
胡瀚阳站在马车旁对江惟清道:“我有事寻你。”
江惟清回头对若兰说道:“你先回去,我去看看什么事。”
“小心些。”
江惟清点头,跳下马车,待得看到马车驶远了,才回头对胡瀚阳道:“出什么事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胡瀚阳拾脚便往前走,边走边对江惟清道:“其它人都在老地方等着,我们去了那再说。”
“好。”
江惟清紧走几步,赶上胡瀚阳的步子,两人朝东街处的一处酒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