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油光的纸张,还有几个像是从寺庙里求来的平安符,以及一个钱包。
从钱包里拿出身份证,和尸体对比了一下。
“赵斌?”
杜渊随手将身份证放回去,思索着说道:“四天前失踪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他们干的吗?我很好奇……”
是的,杜渊非常好奇。
而不是觉得惊恐。
就好像,这种事在他看来,早就习以为常。
而他好奇的是,杀死赵斌的人,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法,才把这具尸体给塞进了床垫里,并且让人完全察觉不出来。
他自信也能做到,但绝对没有这么完美。
紧接着。
杜渊又把背包里放着的日记拿了出来。
一翻开,夹在日记里的那几张泛着油光的黄纸,便掉落了下来。
杜渊随手捡起。
可在指尖触碰到黄纸的一瞬间,他的手指轻颤了一下。
“这是……人皮的手感……”
杜渊摩挲着这几张人皮纸,他更好奇了。
一个失踪的大学生,离奇死亡,被塞进了自己的床垫里,而且还看不出一丝痕迹,并且这名大学生的身上,还带着人皮做成的纸张。
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诡异。
杜渊一手抓着那几张人皮纸,一手翻开了日记本,就这么坐在尸体旁边,以一个阅读者的角度看了起来。
日记的内容很琐碎。
大概是一个舔狗不得好死的故事。
杜渊越看越觉得无聊,但就在他懒得看下去的时候,下一页的内容,让他的脸色变得阴沉了起来。
……
【4月8号,我不想当舔狗了,因为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我加入了七人众,哈哈哈,那个玩弄我感情的贱人肯定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有鬼的,我是被选中的人,我就是主角】
【4月12号,她又对我笑了,难道她只是在考验我吗?可笑,她怎么可能知道,我们已经不是一路人了,我赵斌绝对不当舔狗】
【4月17号,七人众的任务太可怕了,那个该死的纸人,简直就是个魔鬼,竟然要让我去一对鬼夫妻的家里住上七天,我才完成了一次任务啊,身上就几瓶净水,我怎么可能撑下去,不行,我要烧掉黄纸,我要去找它理论,它就是想要玩死我】
……
“七人众?烧黄纸找它?”
杜渊摸了摸下巴,觉得这日记上的内容有些匪夷所思。
就像是精神病写出来的一样。
但是看字迹却又一点都不凌乱。
他把关于七人众这个组织的日记部分仔细看了一遍,便翻开了下一页。
……
【4月20号,加入七人众还不如当舔狗,什么狗屎,她只是玩弄我的感情,这个纸人是要玩我的命,我身上就几瓶能看到鬼物的净水,我肯定活不下去】
【4月21号,我撑过了第一天,这个任务好像没我想的可怕,这对鬼夫妻,好像真的把我当成了它们的儿子?如果不是我有净水,能看到它们的真面目,我都要被它们骗了】
【4月22号,我撑不下去了,我用了净水,我看到的这对鬼夫妻比昨天还要恐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了我一样】
【4月23号,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写日记了,我好恨啊,我为什么要加入这个邪门的七人众,我好想回到以前,继续当我的舔狗,就算是天天被玩弄感情,也好过面对这对该死的鬼夫妻,妈的,它们一天比一天可怕,我根本不可能撑到第七天,它们不会让我……】
……
日记到此戛然而止。
杜渊沉默的看着这本内容荒诞不堪,像是精神病人写的日记,他在思考事情的可信程度。
当然……
不是说,他随便看本日记,就信了上面的内容。
而是他觉得,连自己都无法做到将赵斌尸体完美藏进床垫,如果换做是鬼,那似乎是可以解释的。
“所以,它们是鬼?”
杜渊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
下一秒。
一只手掌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一个慈爱的声音,在他耳边低声念道:“儿子,该下楼吃饭了。”
一瞬间。
杜渊寒毛竖起,不敢置信的看向身后。
卧室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大开,那个中年妇女此时就站在杜渊身后,笑容和蔼,目光慈祥,就好像,根本看不到地上躺着的那具尸体一样。
似乎是见杜渊没反应。
那妇女催促道:“儿子,该下楼吃饭了。”
杜渊身体僵硬,他看着那仿佛把笑容刻在脸上的妇女,毛骨悚然的感觉,怎么都挥之不去,只能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
妇女再次催促:“儿子,该下楼吃饭了。”
这次,杜渊回答道:“我知道了,我收拾一下房间,等会儿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