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了。萧夫人,真是见外。我临来前,你阿姐还托我照顾你呢。”梁恒丽一向大方,她是知道阿瑶和庶妹之间有点不愉快,不过听来听去并不打紧,如今三娘子着实艰难,她伸手帮一把也是应该的。
三娘子乖巧地点头,服过药睡下,梁恒丽又点了几个小婢女过来服侍她。
******
忙来忙去一转眼便是去宋府做客的日子,两家皆走得熟了,又年纪相当可以说得上话,来往之间很是便宜。
宋十一郎和萧述在前厅议事,梁恒丽和魏家娘子赏梅煮酒,伺候她们的是替姬瑶留在洛阳的阿锦。
故人在身边,梁恒丽不免有点感慨世事无常。
她这里微一走神,魏娘子便察觉,笑说:“阿锦也是谨慎,夫君都认她做表妹,她仍不依,从我进门尽心服侍,倒让我那几个婢女全都退了后。这么好的一个人,有朝一日要回到阿瑶身边,光想一下我心里万分不舍得。”
梁恒丽笑而不语,转头要梅子酿的酒来,她一向喜欢梅子的酸味。
阿锦捧着一小瓮梅子酒,抿嘴笑道:“一小瓮够梁家大娘子喝,我家夫人可是不敢沾一口。”
“姐姐有好消息了?”梁恒丽问道,见魏家娘子点头,惊喜之下她有些失落,她比魏家娘子早成婚一个月,倒是别人先有身孕。
想到别人怀上宋十一郎的孩子,梁恒丽把不该有的念头使劲压下去,接下来大半日都是心不在焉。
“丽娘,你怎么了?”回家的车上萧述握着她的手问,一晚上尽看见梁恒丽看向宋十一郎夫妇,他在想她是不是在宋家受了闲气。
“魏家娘子有了身孕。”梁恒丽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萧述搂紧怀中人,道:“不用眼热,咱们回去多努力几回不就成了。”
他这般调笑,梁恒丽却没有笑,不知什么原因她从萧述怀里挣脱出来看向车外。
萧述注视着妻子,在想他们之间总是欠缺点什么。既不像姬瑶和韩七那样明打明的情意绵绵,也不像宋十一郎夫妇由敬至爱举手投足都带出默契。倒好像他一直主动献殷情,而她却平平。
萧述的心情莫名失落。
*****
韩七说走便走,只睡了两晚囫囵觉,第三天天不亮领兵向东开拔。西边拿下乐平已是在萧氏手里虎口拨牙,他估计年后萧家会有动作,乐平这个烫手山芋可守可不守。但洛阳以东尚能有让他下嘴咬下的地,抢下一块是一块。
姬瑶也跟在他身后忙,这当中,小媛娘拦着不让她见大哥哥,严防死守让刘守备都望而却步,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韩七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招了小丫头的眼,防他防到这种地步。不过也好,有个小门神,阿瑶留在刘府更让他放心。
依韩七原来设想还是和汴州一样,为阿瑶单独置一处府宅,刘守备却不同意。
他的理由更有说服力:姬瑶孤身一人出来,没有母家和至亲,流落到外头平白无故叫人嚼舌头。在汴州也就算了,那地儿小不打眼。可在洛阳,旧都中达官显贵留下来的不少,让他们看到韩七和姬瑶成婚前随便来往,还不知传出些怎样难听的话。
所以,刘守备不仅要留姬瑶长住自己府里,将来姬瑶发嫁也从他家出来。他索性挑明了,从今往后他便是姬瑶的娘家人。
韩七挑了挑眉,刘守备一心护着阿瑶不假,可听起来像是在威胁他。他笑了:“大人,你怕我欺负阿瑶?”
刘守备淡然:“某不敢,七将军对阿瑶一片心意让人好不艳羡。”
艳羡?韩七心道读书人就是花花肠子多,一肚子弯弯绕,说话直来直去不好,非要拐个弯。有人真心替阿瑶着想他高兴还来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