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赞不绝口。”
东母:“我跟他爸时不时讨论咚咚未来是会娶个温柔贤惠的丫头还是娶个活泼伶俐的姑娘。可惜世事无常,我们永远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看着东母的动作莫毅桥没有说话,他觉得这个时候这个母亲只是想说,并不一定需要回应。
东母一句话落下莫毅桥没有开口,厨房里有些安静。
沉默片刻,东母把搓了好一会儿的苹果放在果盘里:“从咚咚出柜到现在已经七年了,刚开始他每过一段时间都会回家来,但是他爸不是责骂就是闭门不见。”
东母:“时间久了,咚咚也许开始寒心,除了逢年过节他就很少回家了。咚咚上次回家还是在过年的时候,距离现在已经十个多月了。”
东母洗完一个苹果拿起来一个继续洗:“这些年我看了不少关于同性恋的书籍与报道。可是我越是注意就越是担心,这个圈子似乎很乱。”
莫毅桥把果盘放到东母跟前,很勤快得洗着手里的葡萄:“阿姨,都说知子莫如你母,咚咚是什么脾性您应该很了解。就算阿姨你不信我的真心,你也该相信咚咚的眼光。”
东母正在怀疑他跟老师的未来,这个时候坚决不能沉默啊!
东母冷哼一声:“哼,相信他的眼光?董迟乐不是他看上的?傻不愣登得为了董迟乐不惜跟我们闹翻,最后呢?到现在,我连董迟乐是圆是扁都不知道。”
莫毅桥:“……”
岳母战斗力似乎很强大?
无语过后,莫毅桥充分发挥了自己的小强精神:“人心隔肚皮加上老师那时年少,识人不清也不是没可能。现在老师已经成年而且有了自己的判断能力,阿姨你应该相信老师的眼光。”
论莫毅桥的自夸能力。
听着莫毅桥的自夸,东母很淡定得把洗好的苹果摆盘:“你倒是知道怎么配合你母亲。”
莫毅桥:“???”
东母伸手把莫毅桥手里的葡萄接过来摆盘:“一晃神七年过去,我跟他爸都已经老了,年轻时万分看中的东西现在已经可有可无。”
端着葡萄盘子,东母率先出了厨房:“端上苹果我们该出去了。”
年轻时万分看中的东西现在已经可有可无?莫毅桥端着苹果一边走一边琢磨着东母的话。
客厅里,东父举着报纸看报,东禹陌坐在沙发的一角默不吭声。
看着客厅里的父子,莫毅桥回想着东母的话,再想到林值说的那句家里太空,莫毅桥脑子里瞬间明白了东母的话。
东母这是松口了!
看着从进门就一直在看一页报纸的东父,再扭头看看东母,莫毅桥在心里叹息。
这几年东禹陌不好过,东父东母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根据东禹陌的讲述,东禹陌出柜的时候东父四十多岁正值壮年在学校里就要熬出头,在那个时候东父事业蒸蒸日上就要问鼎人生赢家,那时候的东父最看中的估计就是自己的名声。
偏偏,样样优秀被他寄予厚望的儿子突然出柜。自己引以为傲天天夸着的儿子喜欢男人还要结婚,这一突发事件就是一个巨大的巴掌,啪啪啪打着东父的脸!
期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东禹陌这时候掉链子还掉的这么彻底,东父怎么可能不盛怒?盛怒之下情绪难控责骂难免。
东禹陌就是被盛怒的父亲这么一拒就是数年,现在一晃就是七年时光流逝。
当初稚嫩的东禹陌已经成长为足够优秀能够承担自己生活的男子汉,东父东母却开始衰老,眼角也已经有了皱纹。
大多时候,在父母与孩子的对峙里,最先妥协的都是父母,一是因为可怜天下父母心,二也许就是因为时光易老不肯饶人吧。
东母看着沙发上脊背挺直目光淡然平静的东禹陌,心头有些发堵。
七年,两千五百多个日夜,自从东禹陌出柜被赶出家,她从来没这么认真这么仔细得看过她的儿子了。
开始拒绝不见是因为他们对东禹陌失望,也因为他们丢不起人,后来是因为见了不知道怎么说,是因为害怕见面。
看着看着,东母鼻尖发酸眼睛开始模糊。
就这么拖着拖着,一拖就是七年时光,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对儿子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倔强的少年上。
若不是莫麻麻突然找上她,她都还没发现她的儿子原来已经这么优秀,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
是他们的固执,让她缺席了她儿子最宝贵的成长时期,让她无法见证东禹陌成长路上的点点滴滴。
东母越想越难过,眼里的泪就那么毫无预兆得往下流。
东禹陌看到东母的样子,抿了抿唇开口:“您别哭。”
东禹陌开口,东母眼泪噼里啪啦得止不住了。
怪她!怪她!怪她当初把名利面子看得太重没阻止自己丈夫,从而委屈了她的孩儿这么多年。
是她这个做母亲的不合格,没在丈夫怒骂儿子有病驱逐儿子的时候阻止,是她自己做的孽,怨不得东禹陌现在不喊她一声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