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从衣袋里掏出一袋银子,咣,扔到郑姨娘的身前,“劳烦郑姨娘了,给我好好养活着我的压寨夫人,等我凑够了银两来赎。”
郑姨娘想说,我们今儿是点大蜡烛,卖初夜的,可不是一锤子买卖,还指望着子俏给我当个摇钱树呢。但看那土匪的神情,便一个字也不敢所说了,度崖山她不是没听说过,她的熟客中也有些外地商人在度崖山载过跟头的,丢了命的也是有的。
她刚想张口,突然眼前寒光一闪,简直将她吓尿了,只见大堂中间的大柱之上,一只黑色闪着寒光的刀柄还在不停的晃着,那刀刃,早已入木三分。
“见刀如见人,要命还是不要,你看着办!”黑刀说着抬脚将地下东倒西歪的护院踢开,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自此,翠满楼的子俏,便被郑姨娘当菩萨似的供了起来,不用接客,不用抛头露面,不许掉一根儿毫毛!
好在草莽如黑刀之流,在女人面前也是讲信用的,每月他都会百忙之中抽一天功夫来看看子俏姑娘,顺便还上个多则上千少则几百的银两。但银子没还清,对秀色可餐的美人儿,他也仅限于看看了。
郑姨娘吃了哑巴亏,只将牙齿打掉往肚子里咽,也不曾跟旁人说起,外人只当是子俏被金屋藏娇了起来,谁也想不到这大财神爷竟是度崖山大名鼎鼎的土匪头子黑刀。
张捕头只因一向管辖着翠满楼的地界儿,郑姨娘每月都有银钱孝敬,前些日子忍不住跟他倒苦水,才被他知道了这件事。他嘴风一向紧的很,若不是实在收了图青云的银子,又看他为人慷慨,才破例透漏了这个消息的。
图青云从来想不到自己会进入烟花之地,求一位青楼女子办事,而且先要过妖艳丑陋的老鸨郑姨娘这一关。
“哟!这位公子一看就是位贵人,今儿是相中我们哪位姑娘啦?”皮笑肉不笑的,郑姨娘唱着千古不变的台词迎了上来。
图青云有些局促又有些厌恶,仍旧还礼道,“在下特来拜会子俏姑娘,有劳了!”
郑姨娘一听,又是找子俏的,不禁气不打一处来,心里又暗暗骂起那个天杀的黑刀来。若不是他从中拦着,子俏早不知道给自己赚了多少银子了。
但嘴里却唱道,“哎呦,公子,真是不巧了,我们家子俏啊,这两天身子不太舒服,伺候不了您了。不如请子媚姑娘服侍着您如何?”
图青云不知就里,还以为是银子没送到,赶紧递上一包银子,“劳烦您大驾,我真的有急事要找子俏姑娘。”看那老妈子一脸的奸诈,图青云有些着急,说着就要往里闯。
“哟!砸场子的嘿!知道我们家子俏是谁的人吗?不要命啦?就敢随便往里闯!”郑姨娘不依不饶的。
“老人家,我不是来风流快活的,我二弟被度崖山上的土匪劫了去,我是来请子俏姑娘帮我说句话的。人命关天,还求您高抬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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