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哎!岁月不饶人啊!云儿他爹一辈子的争强好胜,把祖上的家业做的有模似样的,却也没少吃苦受累,整日的忧思费神,早就是一身的病根子了。这下被林儿和云儿吓的着实不小,才一病不起的。”老妇人说着,眼圈就红了起来。
顾不得抹眼泪,她从香案上拿起三支香,递到齐乐伊手中,说道“你也过来,给图家的列祖列宗们上一柱香,如今你也是咱图家的人了,还没拜过咱图家的老祖宗呢。”
齐乐伊乖巧的点了香,又照着婆婆的样子念叨了一番,又朝着牌位们拜了三拜,将香点上才算完。
齐乐伊又扭过头去看图青云,见他还是一副不可开交的样子,又不好上前打扰,只好杵在那儿继续听大夫人训话。
“云儿是家中长子,老爷又一向最器重他,疼爱他,你们早前说要出去自己过日子,我们做父母的是一百个不愿意,也不忍心。但看云儿执意如此,没法子,就由着你们去了。老爷的心病也因此而重了起来,毕竟云儿是长子,家里的生意原本都是要靠着他的。”
大夫人说起话来不急不缓,看似普通的谈心,却是要试探齐乐伊的意思,只怕她和图青云呆过这几天,又要回双生谷那个那么远的地方。大夫人一辈子没出过远门,因此只要是出了京城的,在她眼里,就算是天涯海角了。
见齐乐伊并不答话,又接着说下去,“我这些日子也大不如前了,往日你们不在,还能跟老爷念叨你们两句,如今他倒是又痴又傻,再没半点心事,你们要是走了,我再跟谁说体己话去?”
齐乐伊不是个笨孩子,话里话外的早已听出个七八分,婆婆这是跟她唱苦肉计呢,无非是要留他们在家里住下嘛!其实未必不可以,她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但她又不知图青云心里怎么想的,也不好贸然发表意见,只能附和着点点头。
“孩子,你还年轻,不懂的做娘的心哪!”大夫人已经泣不成声了。
“娘!怎么又哭了,大清早的也不怕伤了身子。”谢天谢地,图青云终于遵完医嘱了,才替齐乐伊解了围。
“是啊,我真是老不中用啦,这不是担心你爹吗?这位大夫怎么说的?你爹他还有救吗?”对老爷子的病情,大夫人显然有些悲观。
图青云一抿嘴,看看惊慌失措的齐乐伊,又安慰她道,“怎么会没救呢,娘,您快别自己吓自己了!大夫说了,爹是一时气急攻心,才导致气血痹阻,半身麻痹,只要我们好生看护,悉心照顾,爹他是可以颐养天年的。”
大夫人望了一眼口眼歪斜,口水直流的老爷子,不但没有得到安慰,反而更加伤心,扑到老爷子的床前,哭道,“老爷呀!你倒是跟我说句话也好啊!你不睬我,等云儿跟媳妇儿一走,我还不成了个孤老婆子,你病了还有我伺候着,我将来要是病了,谁伺候我呀?”
说来说去,大夫人最伤心的并不是老爷子的病情,还是图青云和齐乐伊的去留问题。
“娘,您放心吧,儿子不走,儿子不会丢下您和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