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一听到云晚意这话,立刻不干了:“不能挪动,我难道把人放在这吗,再说了,人才刚醒,算什么活了?”
“薛夫人可别诅咒自己的儿子。”云晚意啧啧两声:“人在做,天在看,你刚才也说跪求了菩萨。”
“谁知道薛公子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因果报应,可别被菩萨感知你心意不诚啊!”
薛夫人下意识捂住嘴。
云晚意继续道:“菩萨都显灵让薛公子睁眼了,薛夫人怎么也要给菩萨些面子,说到做到吧?”
“算了算了。”薛夫人心下也有些不舒服,生怕薛志忠再有个好歹,声如蚊蝇道:“先前是我不好。”
“不该误会洪大夫,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辱骂。”
“打住。”云晚意打断道:“当众的意思,可不是当着薛家这几个家丁的面,而是去外边。”
薛夫人死死盯着云晚意,眼神如淬了毒一般,咬牙道:“你别欺人太甚!”
云晚意可不害怕这点眼神,冷笑道:“薛夫人反悔,我也可以反悔,咱们这赌约大可不作数。”
“到时候薛公子的死活,和我们无关!”
“好好,算你狠!”薛夫人到底不忍心看到儿子受罪,咽下这口气,几步下楼。
云晚意和洪钟则是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薛夫人下来后,看了眼常景棣,咬牙走到门口,朝看热闹的人群道:“刚才有些误会。”
“是我因为儿子的伤势情绪激动,误会冤枉洪大夫,我当着大家的面,给洪大夫赔个不是。”
常景棣还是保持着先前的姿势,一动不动,除了手正在转动的檀木珠子。
仿佛没听到几人的闹剧一样,连眼皮子都没抬。
云晚意见常景棣没有说什么,胆子也大了起来:“薛夫人知错能改,是最好不过。”
“不过当着王爷的面,我还想请薛夫人保证,今后绝对不找泰和医馆任何人的麻烦。”
薛夫人一双眼都要气的喷火了。
这个野丫头,已经不算得寸进尺,简直是蹬鼻子上脸!
她为了薛志忠一再忍让,再退下去,岂不是叫人笑话?
再说,镇北王未必会为这个面都没见过的丫头撑腰!
想到这,薛夫人沉下脸,道:“姑娘的确救了我儿子,但那都是你自愿的,总不能因为这点小恩惠,一再要求我吧?”
“要是我儿子接下来出了什么事,我怎么不能找洪钟的麻烦?医死人,泰和医馆难道不用负责?”
“就算王爷在此,也绝对不会向着你这个脸都不敢露的野丫头!”
常景棣手上的动作微顿,终于抬眸,视线扫过云晚意,落在薛夫人身上:“话这么多,本王让你起来了?”
薛夫人一愣,小声辩解:“刚才王爷让臣妇去看犬子……”
“那是刚才。”常景棣眼睛微眯,将檀木珠子拢回腕子:“既然薛公子没事,薛夫人还是继续跪下感谢菩萨为好。”
薛夫人面色一僵,不敢反驳,弱弱的跪下,眼神却如利剑,看向云晚意。
云晚意没空搭理薛夫人,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常景棣。
先前请安时,就听常景棣说了一个嗯字,只听得出声音清冷。m.
这会子,常景棣说了一长句话,云晚意听着只觉耳熟。
再看他坐着轮椅,不免让云晚意想到帝景。
受伤都在腿上,症状相当,同样坐着轮椅,连声音都如此耳熟,当真,会有这种巧合吗?!
前世,她拒婚时候的话过于过分,直接让镇北王对她厌恶至极,自然,两人从未见过。
那些只字片语的了解,也都是从他人口中得知。
除开刚才请安时匆匆惊鸿那一眼,这还是云晚意第二次见到常景棣的真面目。
她印象中镇北王常景棣专横自我暴戾,自然也以为久经沙场之下,应该样貌粗犷,五大三粗,周身带着能止小儿夜啼的煞气。
可眼前的人周身气质凛贵,金质玉相,轮廓和五官都完美的如同画上的玉面公子。
端坐在轮椅上,仪态优雅,清冷中带着漫不经心的慵懒。
若在别处遇到,云晚意定不会将他和战场杀神镇北王联系在一起。
该不会,镇北王和帝景,当真是同一个人吧?
听闻上城贵族,都喜欢隐藏身份做一些买卖,镇北王这样万众瞩目的存在,更不可能把生意摆在明面上。
常景棣察觉到云晚意探究的视线,也知道她心中所想,漫不经心问道:“姑娘如此盯着本王,本王脸上有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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