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云恒益所言,薛家牵连四皇子,第二天一早,就放下告示:
四皇子常青则不义不孝,寡廉鲜耻,暴戾骄纵,品行不端,目空无人,以下犯上,条条罪证,无法宽恕。
今念祖宗得江山不易,不能被此等废物拖累,痛下狠心,颁此诏以废之,褫夺皇族姓氏,免为庶人。
诏书上虽未明说四皇子常青则有谋逆之心,却也十分严重。
他是北荣立国以来,第一个废成庶人的皇子,连其母贤妃,也以管教不利的名头被逐。
云柔柔早有准备,但看到告示的那一霎,还是差点没昏倒。
倒不是有多舍不得常青则,而是庆幸,庆幸她没有上赶着去四皇子府求四皇子原谅,不然现在被牵连的,肯定有她!
云怀瑜因她而远去,常青则活不成,几重靠山都没了,对云柔柔而言还是打击很大。
也不知道是不是早晨穿的少受了风寒,云柔柔真的病了,起先是高热不退,短短几个时辰,就昏昏沉沉睡着说起胡话。
这个节骨眼,苏锦不敢请大夫,免得被有心人指责云柔柔的病是因为常青则,再被牵连,只能硬着头皮去白梅苑找云晚意帮忙。
正到了白梅苑院门口,苏锦又觉得拉不下脸,踟蹰着不好敲门。
云晚意正打算出门,瞧着院门口一脸难色的苏锦,微微蹙眉:“大夫人守在这,有什么指教?”
“你非要跟我这么说话?”苏锦压着不耐,眉眼间的厌恶却无法遮掩:“我好歹是你母亲,你难道非要做那不孝子!”
“都说母慈子孝。”云晚意轻轻一笑,毫无所谓道:“大夫人的慈爱全部给了云柔柔,为何又要苛求我孝顺?”
“你!”苏锦被气的心口发闷,差点没喘上这口气。
身边的绿萝扶着苏锦,赶紧小声提醒道:“夫人,想想二小姐。”
若不是为了柔柔,她才不会上赶着来看云晚意这个脸色呢!
苏锦难耐住怒意,声音沉了沉,到底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听说你医术不错,去帮柔柔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云晚意忍不住笑了:“大夫人,你现在在求我帮忙,这个颐气指使的语气,谁愿意啊?”
苏锦是真的忍不住了,压抑的怒意勃然而出,大声呵斥道:“云晚意,你非要这么阴阳怪气吗?”
“柔柔是我们的家人,你会医术,帮着去看下又不会少一块肉!”
云晚意依旧气定神闲的站着,面对她的狂怒,显得十分漠然:“大夫人这话说错了,云柔柔是你的家人,不是我的家人。”
“你,你!”苏锦气的手指颤抖,几乎要戳到云晚意脸上了:“都说医者仁心,你怎么能如此歹毒,见死不救。”
“柔柔先前是做错了些事,她不都跟你道歉了,你还要怎么样,怎么能如此自私自利记仇?”
“自私自利记仇?”云晚意迎着苏锦的手,往前逼近一步,冷笑质问:“真算起来,我才是淮安侯府的大小姐。”
“若非她家人调换我们的身份,在府上的人是我,抢走我十几年的人生还处处算计,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能算了?”
“大夫人,刀没落在你身上,你当然觉得不疼,还能大度的要求别人有宽容之心!”
苏锦从未听云晚意说起过这些,愣了愣收起手指,声音低了几分,底气不足道:“那,那她也不想的,那时她也是个孩子,别无选择……”
话没说完,云晚意不耐的打断:“我师从乡下的郎中,先前云柔柔曾说是野路子,恐怕没医治她的本事,大夫人另请高明吧。”
说完,直接越过苏锦,带着夏至小满扬长而去。
她要去锦绣阁找琳琅,事成后又是一大笔银子。
有了银子,什么都好办,为何要耽误挣钱,在那恶心至极的云柔柔身上浪费时间?
苏锦看着她的背影,气的狠狠跺脚,怒道:“瞧瞧,她心里从未将我当过母亲,如此忤逆不孝,压根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绿萝跟在苏锦身后,嗫嚅着劝道:“您偏袒二小姐,大小姐心中估计有恨,所以才不肯松口帮忙。”
“你到底是谁的婢子?”苏锦本就在气头上,闻言直接一巴掌扇在绿萝脸上:“为那贱蹄子说话,还嫌我不够气?”
苏锦使了全力,绿萝没站稳,直接扑到在院外小道旁的树丛上。
冬日的树叶子不多,不少都是枯桩子。
绿萝只觉得脸上一阵尖锐的疼痛,等爬起来,左边脸颊被树杈子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
殷红的血顺着脸颊滴在面前浅蓝色的衣裳上,醒目又狼狈。
苏锦也没料到她无意间的举动,会让绿萝受伤。
再仔细一看,伤口血肉外翻,红色映着白色,既是恶心,又看着渗人。
苏锦没有半分怜惜,反而骂道:“不中用的东西,碰你一下,你就做出这幅死样子,给谁看?”
绿萝忍不住,眼泪一滴滴往下,无声的哭着,泪水滑进伤口,刺的疼痛加剧,浑身都颤抖着。
“没用!”苏锦白了她一眼,不耐道:“自己找个大夫去处理下,别在我眼前晃悠!”
绿萝捂着脸,血从指缝中往下,一直滴答到府外。
大夫看后,都说伤痕太深,用好药养着也只怕会留疤。
绿萝带着全部银子出来,才勉强够这一次的药费,没办法,只能简单的包扎一下,再抓了些便宜的银子。
云晚意丝毫不知苏锦会如此不通人性,她去锦绣阁找琳琅,事情十分顺利。
琳琅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也知道王爷对她上心,事事顺着,还给了她几匹新出的好料子。
云晚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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