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晚没给霍利犹豫的机会。
她往前一步靠近霍利,再度问道:“结合你和冯辉二人的话,不难看出时间的确紧急。”
“你们两个连给穆晨晨整理遗容,缝合腹部伤口的时间都没有,想必也没时间处理孩子。”
“那个被你十分重视,死于难产的孩子,被你们藏到哪儿去了?”
霍利悚然一惊。
也是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早就踏入了易晚的圈套。
要是他没猜错,此前种种逼问,都是在为这个问题做铺垫。
易晚一直就在等问出口的机会!
看到他眼底的挑衅被慌乱取代,易晚当真笑了。
不得不说,她周旋这么多,就是这个目的!
冯辉能解释穆晨晨腹部奇怪的伤口又如何,霍利能解释他为何没给穆晨晨体面又如何?
那孩子不见了是事实,他自己都说没空出去,孩子必然还在屋内!
易晚早就感应过,屋内没有穆晨晨孩子的气息。
只怕,孩子连带穆晨晨消失的血,都用在阴毒血阵中了!
霍利说不出口的。
他眼神闪躲,求救似的看向一旁的凌青。
孩子交给凌青了,他知道后果,却无法当众解释。
最要命的一点是,凌青也无法解释。
毕竟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出现,分明是刚抵达凝香阁的样子。
总不能说她早就带着孩子走了吧?
“回答不了?”易晚欣赏完几人慌乱的样子,笑道:“还是说我猜对了,穆晨晨的死就是一场不可告人的阴谋?”
“不是!”霍利干巴巴反驳,语气明显没之前的底气。
找不到合理的借口,来来回回就那一句:“晨晨是被你恐吓惊惧,难产而死,没有阴谋!”
“那孩子呢?”易晚没有陷入自证的怪圈,继续问道:“就算人没中毒,一尸两命,那孩子总该有个下落吧?”
穆晨晨肚大如箩的样子,不少人都见过,抵赖不得。
而且霍利还曾说过,穆晨晨孕后虚弱,是因为怀了双生子。
孩子需要母体的营养太多,穆晨晨孕期反应大,这才会消瘦难安。
这个理由,冯辉也曾记录在案,完全可以查证。
两个孩子,总不能都不翼而飞!
云振天看了眼易晚,又看向不动声色的帝谌。
再看沉默中的霍利时,带了几分咬牙切齿:“霍利,易大小姐的问题,也是我们大家的疑惑。”
“既然你说晨晨难产而亡,冯辉又破腹取子了,孩子没能存活,总有个尸身在。”
“你尚没时间处理晨晨,孩子被你放哪儿了,交出来,也好打消易大小姐的疑虑,证明自己的清白。”
霍利抿了抿嘴,抬头时神色哀伤:“孩子出生就没了气息,我,我叫人送出去祈福安葬了。”
“这借口,没人会信。”易晚转向冯辉:“事已至此,不给个实话,明显不可能轻易善了。”
“你告诉大家,那个被你亲手取出来的孩子,究竟在哪儿?!”
“为何不信?”霍利先他一步,恼羞道:“我怜悯自己的孩子,尚未见过人世就没了气息。”
“给他们祈福求个安稳来生,有错吗?”
“道理没错。”易晚挑了挑眉,抬手凌空一指:“可我放了人监视凝香阁。”
“自打我和柳蝶衣还有众人去演武场后,你们凝香阁前后门无人进出。”
随着她的动作,绿荫和黄树先后落在她手上。
变成小人的两个还没一片树叶大,隐藏起来极为隐秘。
况且,两人身上毫无气息,明显不给人家发现的机会!
霍利的脸色瞬间苍白。
易晚很满意他的反应,低头道:“绿荫黄树,你们分别监视凝香阁,告诉大家情况吧。”
“省的霍利不见棺材不落泪,几番诡辩。”
绿荫率先开口,清脆的声音在屋内回响:“我负责前门,自从少……易大小姐等人离开后,凝香阁就只有他一人进去过!”
她手指着的人正是冯辉。
黄树紧随其后:“后门一个人也不曾出现,门更是没开过!”
“会不会弄错?”大长老忙不迭插话:“你们太小了,看不周全也未可知。”
“晨晨生孩子这等大事,怎么会只有冯辉一人去呢,冯辉刚才还说,叫人去灵医阁往返拿了药材和丹药。”
绿荫不屑的冷哼道:“以为谁都跟你似的眼瞎,我们看的清清楚楚,别说人了,苍蝇都没飞进去一只。”
“说起来也奇怪,凝香阁的位置很好,本该是生机勃勃,可我们瞧着只有阴冷,活物都不愿意靠近!”
黄树更是呸了一声:“小爷我和绿荫活的比你们都久,岂会弄错?”
“还有这人。”他指着霍利道:“满口谎言!”
易晚将两人放在地上,示意他们去跟着小团子后,不耐烦道:“霍利,认证物证都在,抵赖不得。”
“是你害死了穆晨晨,甚至连你们的孩子都不知所踪,你别有用心,究竟想干什么?”
霍利怎么都没想到,易晚还有这一手。
毕竟那两个小东西,谁也没见过,不会防备!
他认命的闭上眼,不狡辩解释也不承认。
刚才凌青说了,只要拖延时间。
等血阵成功,别说老祖宗了,就算是灵仙宗所有人加起来也无力回天!
但血阵尚未成功,大祭司凌青接过话,继续周旋拖延:“易大小姐,我不承认他们所说的那些。”
“属于你的人自然是为你说话,不能证明别人说的就是谎言。”
易晚挑眉,迎着凌青冰冷的眼神,道:“都这份上了,还要负隅顽抗拖延时间啊?”m.
“穆晨晨的孩子究竟被你们拿去做什么了,应该心知肚明,是你自己说出来,还是我们去凝香阁搜呢?”
五长老听过易晚私下的警告,再听这番话,终于明白易晚没有说谎。
霍利凌青跟妖魔勾结,一旦成功,他们这些人就是帮凶。
将来事成,他们沦为魔物,事不成,他们便是人人喊打的贼子!
五长老分析清楚利弊后,咬了咬牙,高声道:“小九被你们师徒害死,你们师徒二人残害人命,和妖魔无异。”
“这么多人瞧着,你们还不赶紧说实话?!”
易晚没想到五长老会直接戳破。
她面上闪过瞬间的讶异,旋即凝神。
正欲开口,云振天沉声道:“我也觉得奇怪,为何霍利和大长老有对抗老祖宗的野心。”
“如此看来,只怕早就有不可见人的手段了!”
易晚再度愣了愣——刚才为了柳蝶衣,云振天对易晚帝谌的敌意就差写在脸上了。
短短半盏茶的功夫,他怎么还向着易晚说话了?
而云振天的话,无异于在平静的水面投入巨石,激起千层浪花。
长老们都因为忽如其来的转折呆滞就,沉默了一瞬后,屋内瞬间炸开锅。
“宗主,您这话什么意思?”大长老咬着牙关,狠狠道:“我们父子什么时候对抗老祖宗了?”
“需要我说的更明白?”云振天反问道:“之前难道不是你们父子上窜下跳,让我们改变心意?”
大长老当即呵道:“宗主可不能落井下石血口喷人,我们父子二人行的端正,绝对没有和你说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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