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原滋木然的上车,下车,进校门,等她回过神来,她已经走进了跑马场。
于是,她的脚步加快,在快要抵达费雷儿的马棚时才放慢脚步,站在门口,凝视着费雷儿明亮的眼睛,眼睛酸酸的,涩涩的,眼底不由自主的浮现一抹水雾。
缓缓走上前,紧紧的抱着费雷儿的脖子,将头埋在它柔软鬃毛内,默默无语的任由眼泪肆无忌惮的奔泻而下,眼泪爬满了她的脸颊,濡湿了费雷儿的鬃毛,一团一团。
费雷儿有灵性的用头蹭了蹭大河原滋的肩膀,一动也不动,任由她哭着。
整个马棚安静极了,只听见大河原滋眼泪流淌的声音。
过了好久好久,哭了一场,大河原滋心里好受多了,也冷静了很多,大脑开始思索道明寺司的目的,从她身上,他到底图谋什么?
不其然,四爷那句“大河原财团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在耳边反复回荡,大河原滋的神情骤然变得凝重起来,让她不管大河原财团的事情,哥哥肯定不行,那么谁最有资格管?
毫无疑问,是他,身为她未婚夫的道明寺司。
最后“大河原财团”指不定姓了“道明寺”。
想到这里,她的脸色变得异常惨然,全身不可抑止的发抖,冷汗不知不觉的侵湿了后背,冷,那是一种背脊发凉的刺骨寒。
不,她绝对不能让道明寺司得逞,无意识的抓紧费雷儿的毛,低垂眼帘,苦苦思索着对策。
费雷儿吃痛,对着她的脸重重的打了个响鼻,然后动了动身体。
大河原滋收回放飞的思绪,歉意的摸了摸费雷儿被抓的位置,舀了一瓢精饲料撒在马槽中,轻轻的拍了拍它的头,转身离开。
从这天开始,大河原滋反常的将费雷尔交给娜丽萨照顾,自己除了上课,就是将自己关在寝室想对策。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可是她依然一点头绪都没有,心情越来越暴躁。
很快到了周五,格瑞尔高中平日里寂静的校门口,停满了各种各样的车辆,散发着青春活力的女生们,高高兴兴的跑出校门,坐上汽车,准备和家人共度周末。
娜丽萨却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大河原滋的房间门口,敲门,“咚咚咚......”
大河原滋打开门,微怔,“娜丽萨,你今日没回家吗?”
娜丽萨看着她毫无血色,日渐消瘦的脸,眸光充满了担忧,“Nicole,你不能这样下去了。”“娜丽萨,不用担心,我没事。”大河原滋勾起一抹笑容,道。
她的笑容在娜丽萨眼中,现在空乏无力,二话没说,拽着大河原滋的手臂,往外走。
“娜丽萨......”大河原滋刚刚想要挣脱,对上娜丽萨担忧的眸光,动作顿住了,叹了一口气,被动的跟着她走。
大河原滋跟着娜丽萨走出校门,上了她家的车,娜丽萨并没有告诉她要去哪里,不过看她一脸神秘的样子,倒是让大河原滋升起几分好奇,暗自决定将道明寺司放在一边,让自己一直紧绷的神经松弛一下。
车子并没有在高速路上走很久,就弯进一条柏油路,四周都是农田,一片丰收的景象。
大河原滋倚在窗口,望着车窗外飞驰往后的景致,倒是隐约猜到今日的目的地。
而娜丽萨并没有屏住多久,很快揭晓答案,叽叽喳喳的介绍着她家的农场。
大河原滋含笑挺着,她越讲越起劲。
很快车子驶进农场大门,没等车子停稳,娜丽萨迫不及待的拉着大河原滋跑向那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场。
大河原滋跟着她,张来双手尽情的跑着,风在耳边呼呼吹着,心情一下子变得快乐起来。
在南瓜园中,亲手将藏在绿叶中挺着圆圆滚滚大肚子的南瓜抓出来,然后丢给一旁的工人,让他们带回厨房,晚上加餐。
在苹果园,随手采摘一个苹果,随意擦了擦,放在口中,一咬,嗯,不好吃,扔在铺满掉落苹果的树下,作为来年的肥料,然后再摘一个,再尝......直到挑中美味香甜的那一个,才罢休。
最后,两人来到蒲草环抱的小湖边,湖面荡漾着夕阳的余晖下,几只野鸭自由自在的嬉戏。
大河原滋那颗烦躁的心,一下子变得格外宁静,她将手放在嘴边,突然大吼一声,“啊.......”
娜丽萨也加入大吼的行列,惊动野鸭,扑哧......逃离小湖。
两人对视一眼,笑了。
“娜丽萨,谢谢你。”大河原滋凝视着她,嘴角勾起一个大大的笑容,道。
“我的上帝啊!终于又看到Nicole迷人的笑容,一切太值得了。”娜丽萨调侃道。
大河原滋的眼眶有些湿润了,“娜丽萨......”“怎么办,我好舍不得你。”这一句在心里说道,嘴角的笑容透着一丝苦涩。
她掩饰的将目光放在远方,过了好久,突然开口问,“娜丽萨,如果让你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你会怎么办?”
“逃呗!”娜丽萨抽了一根蒲草,随意的说道。话音刚落,一个激灵,猛然看向大河原滋,追问:“难道你这几天就是为了这个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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