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赫心情大好的看着监视屏幕,笑得异常的得意。见楚云天似乎没有什么反抗能力只是被动的挨打了,心情更加不错,按了一下耳麦说了句“把人带上来。”
回头看了一眼以柔,又吩咐了一句:“把她的嘴封上。”
不多时,浑身是血的楚云天便被两个雇佣兵拖了进来,以柔心如刀绞,悲痛的喊着他的名字。
“快走,我身上有炸弹。”以柔拼命地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急得她眼泪泉涌而下。
他孱弱的抬起头,回以一个虚弱的笑,薄唇轻启,没有任何声音,以柔却明白了,他在说“他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以柔眼泪落得更厉害了,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担心她,怕她心疼而强装没事,是她太傻,太笨,没有看出来这段感情,已经走到了没有彼此就无法存活的境地。
“楚云天,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吧。”巴赫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楚云天,一脚踩在他的背上,面目狰狞:“我早就说过,像你这样血统不正的人,根本没有资格做格拉芙的家主,格拉芙的家主,从来不会像你这样狼狈,像你这样和狗一样任人践踏。”
以柔的心在滴血,他是那样骄傲的人,却被磋磨至此。
“不,不要——呜呜——”以柔拼命地摇头,拼命地挣扎,哪怕身子已经划破了她的皮肤,鲜血直淌她亦毫无知觉。
“楚云天,你知道你败在哪里吗?格拉芙家族的男人,千万不能动情,否则便会万劫不复,而你,不禁动了情,还这么死心塌地的喜欢一个女人,所以才会有这么凄惨的下场,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作为你的堂哥,我可以给你最后一个恩惠,只要你交出格拉芙家主的信物,我便让你和你的女人死在一处,到了你们中国人所说的地府,也能做一对儿鬼夫妻。
亦或者说,你求我啊,跪在地上求我放过你,说不定我会大发善心放过你们也不一定。”
楚云天吐出一口鲜血,讥讽的笑了笑。
“巴赫,你还是那么的愚笨无知。”
巴赫被他的话彻底激怒了,暴跳如雷。
“楚云天,死到临头还敢如此嚣张,你以为你现在还是格拉芙的家主,你现在不过是我手中的俘虏罢了,我想怎么杀你,沉海还是碎尸都是我说了算。哦对了,既然你这么不听话,那我就先从那个女人开始。”
巴赫挥挥手,立即有雇佣兵上前粗鲁的抓住以柔的头发,以柔咬着牙,愣是不肯发出一声。
“倒是个烈性子,不过我若是在她身上划个几千几百刀,你还会不会这么嘴硬。”
冰凉的刀刃划过以柔的脸庞,那种刺骨的寒意沁入心扉,是要刀锋再斜上一分,以柔的脸就全毁了。楚云天双眼布满了血丝,气息微凝。
“巴赫,你会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惨痛的代价。”
“楚云天,事到临头了还想威胁我,别忘了,你的命都在我手上。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让我付出惨痛的代价,动手。”
以柔双目紧闭,屏住呼吸。
“砰——”一声枪响,刻骨的痛意没有袭来,以柔被突如其来的枪声惊得睁大了眼睛。手握军刀的雇佣兵以一种诡异的表情倒在地上,额头上还有潺潺的血不断地往外冒,眼中的惊诧显得猝不及防,显然他自己也没有料到为什么会突然中弹。
接连不断的枪响让人心惊胆颤,毫无预警的雇佣兵也顿时方寸大乱,即使镇定想要反击,也不知对方的狙击手究竟在何处,巴赫瑟瑟的躲在以柔身后,让以柔做盾牌。
楚云天忽然一跃而起,双手腾空拔下雇佣兵腿上的军用匕首插进对方的胸膛,动作精准快速的夺下两个挟持他的雇佣兵手中的冲锋枪,以让人目眩惊叹的手法卸下弹夹,巴赫没有时间反应,原本还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忽然龙精虎猛如有神助的解决掉两个雇佣兵。
难道真的如传说中所说,为了保护心爱的女人,能将自己的能力发挥到极致。扯淡!什么爱情,骗鬼去吧。
楚云天独自上岛,不过是为了给下面那帮人争取上岛的时间。无人岛四面都是悬崖峭壁,想要登上岛屿只能坐直升飞机。但是对于经过专业训练的人来说,想要登岛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需要一些时间而已,他早该想到了。
巴赫悔不当初,若不是看见楚云天孤身一人返现,他也不会大意,让所有的雇佣兵都集中在对付楚云天,虽然让他受了重伤,但是他们的实力锐减。现在楚云天的人已经登岛,他想要逃出去几乎不可能,既然如此,那就只好同归于尽了。
他掏出后腰的手枪,慌而不乱扣下扳机,冰凉的枪口对准她的太阳穴。
楚云天身形动了动,薄唇轻启:“别怕,有我。”像是三月的暖风拂过心田,让人莫名的心安,以为扯着嘴角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尽管有些狼狈,却给了他最大的信任。
以柔微笑回应,有你在,我死也不怕。
“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在打情骂俏。楚云天,我十分肯定你的能力,即使赤手空拳和那么人对打,如今依旧能稳若泰山安然无恙,可惜你就算本事再大,也只能和我一起葬身在这茫茫的大海中。在这个岛上,我已经埋下了炸弹,只要时间一到,就会立刻引爆。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活下去,现在就去找一找这些炸弹究竟在什么地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哦,忘了告诉你,你的女人身上也有一颗,你是要追我还是救你的女人,你自己决定吧。”
巴赫猖狂的大笑,枪口离开以柔的脑袋。趁着楚云天的人还没有把所有出口都堵住,溜之大吉。
埋伏在外面的人已经慢慢地进来了,将整个监控室围得水泄不通,巴赫的雇佣兵多数被解决了,就是有一两个没有被解决的也身受重伤武器被缴,这一仗,巴赫输得有些惨。
楚云天着急的走到以柔面前,揭下她嘴上的黑胶布,捧着她的脸,欲言又止,纵有千言万语,现在也不是说得时候。
以柔得了解放,眼泪便唰的流了下来,见他去解开她身上的迷彩服,拼命摇头。
“云天,你快走,你们都走,时间不多了。”
迷彩服被楚云天粗鲁的撕开,露出里面的炸弹背心,倒计时上面显示的个位数让所有人顿时一惊。
“你先带着所有兄弟们离开这个岛,马上。”楚云天冷冷地吩咐蓝风。
蓝风知道老大是不想兄弟们都折在这里,他一向有情有义,从来都为了兄弟们着想,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舍命跟随。
“老大,我们不走。”
“老大,我们也不走。”
“不走都留下来送死么,这岛上还有其他的其他的炸弹,你们留下只有死路一条,快走,这是命令。”楚云天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蹲下身子细细地看着以柔身上的炸弹,找拆卸的方法。
蓝风无奈,只好带着兄弟们快速撤离这里,因为有一点,他们都还是信任老大的,相信他一定会吉人天相带着嫂子一起出来。
“老大,我们在船上等你。”
楚云天没有回答,专心拆炸弹。
“云天,你快走,你和他们一起走。”以柔不想他留下一起送死,只想他快点离开。“云天,你不能死,阳阳不能没有你。”
楚云天额头已经有细汗冒出,手上却一点也不慌乱。
“闭嘴,阳阳不能没有妈妈,而我,不能没有你”楚云天琥珀色的眸子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那样痴迷沉痛的眼神,让以柔一惊,她只想着他死了自己会多么不好受,却从来没有想过,如果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死在他的面前而无能为力,会有多么的懊恼的心痛,她的心猛地一揪,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云天,对不起。”
“你永远不会对不起我。”他抬起头,手指已经寻到了那根他要找的线,唇上的笑意渐渐加深:“以柔,我爱你。”
以柔屏住呼吸,她明白,决定一切的时候到了,她回以浅笑。
“我也爱你,所以你在哪里,我在哪里。”
……
一个月后
澳大利亚警方抓捕大批通缉榜上的雇佣兵的新闻已经渐渐褪去了热度,远在千里之外的新闻更不为国人所关注。当初想要趁机逃离无人岛的巴赫被匆匆赶来的澳大利亚警方抓了个正着,因为他花钱雇请雇佣兵给当局造成恐慌,被澳大利亚当局起诉,格拉芙家族彻底的放弃了他,他这辈子也就只能在监狱里度过一生了。
郝帅带着云柳在挪威前往马萨诸塞州的飞机上被蓝风抓到。在楚云天面前,郝帅最后表示那天晚上并没有对以柔做过什么事情,也愿意以死谢罪,只求放过云柳,楚云天没有说话,因为他早知道。
在来见郝帅之前,他接到电话,说以柔怀孕了,两个多月了,他又要做爸爸了,也许是个女儿。
为了孩子,他不愿意再沾染血腥。
楚云天把他们俩送到了马萨诸塞州,那个他们原本想要去的地方,只是这一次,他们去了,就永远不能离开那个地方。郝帅很感激,云柳却笑了,笑得异常诡异,后来有消息传回来,说云柳疯了,人都认不清了,当然这都是后话。
保罗最终从关押的地牢中逃了出来,却没有逃过格拉芙家族的制裁。按照格拉芙的家规,企图谋逆家主是大罪,保罗以及米莉被处以极刑,但这一切都是以柔不知道的。
她能做的,就是待在家里好好养胎,她去医院照过B超,问医生是男孩还是女孩的时候医生怎么也不肯说,知道给他塞了好大个红包又明确的说自己想要个女儿时,医生才给了明确的答案,就是个女儿。
阳阳听说自己即将有个妹妹十分的高兴,每天都贴在妈妈的肚子上和妹妹说话,问妹妹什么时候出来陪他玩,以柔笑得乐不可支。
赵佳佳的情伤恢复得差不多了,也是是关心以柔,毕竟那件失踪案闹得沸沸扬扬,她虽然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但是知道以柔这一次受了不少的苦,不用以柔一再的请她,她便毛遂自荐到繁星来帮她。
以柔养胎的时候,繁星的一切事物都交给了赵佳佳和刘紫云负责,她也乐得清闲,每天看看书,听听音乐,陶冶一下情操什么的,日子过得十分的逍遥。
繁星筹拍的电视剧已经杀青了,进入最后的宣传阶段,电视剧上映之前因为观众对于原著的反映强烈,微博上网络上发起一阵大讨论,各大话题榜都是关于电视剧版的《若爱成殇》,反倒帮了他们大忙。
原著作者也站出来说话,说这部剧拍的她很满意,让读者们报以宽容的心来对待,网络期待指数也渐渐升高了。
最后的播出平台已经确定,是当下最热门收视率最高的电视台,网络播出平台也已经确定,但是为了电视台的收视,网络版会在电视播出二十四小时之后才会播出。
阳阳的电影《萌宝来袭》已经上映了,而且反响十分不错,所以连阳阳也忙了起来,每天早出晚归的,楚云天一走,家里就剩下以柔了,只能每天缠着青瞳和她探讨一下厨艺。青瞳得了吩咐,哪里敢让她劳累,站得稍微久了点就会让她休息,又说是厨房油烟大了怕对孩子不好,以柔只好作罢。
怀这一胎的时候比怀阳阳的时候磨人,不仅害喜害的厉害,连挑食都厉害了,这不吃那不吃,倒是难为了青瞳。楚云天看她那么难受,就尽量待在家里陪她,有时候甚至把公务都搬回家里来做,以柔看见他多了,就开始折腾他,就像电视剧里边婆婆折腾儿媳似的。
“楚云天,我渴了。”
楚云天立即放下手上的文件去倒水。
以柔刚碰了一下杯壁,便惊叫:“这么烫,你想烫死我啊。”
楚云天立即好性子的吹了一会儿再过来。
以柔翻着白眼:“这么久,你要渴死我啊。”
楚云天只是宠溺的笑,无奈的叹息一声罢了。
到了晚上,以柔往往才想起白天似乎做得过了,心虚的给他道歉,他只是摸着她的脸:“以前你怀阳阳的时候我不在身边,现在看你怀柔儿,才知道你那时候吃了不少苦,我只是想补偿你罢了。”
以柔抬起头:“柔儿是谁?”
“柔儿就是我们女儿的名字,我决定了,叫楚筱柔怎么样?”
以柔想了想觉得听着还不错,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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