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郎中走后,胡玉莲开始为如何瞒住皇上而犯难。 即使太后有令,他肯定也不时会跑来纠缠她,甚至传她侍寝,两人一旦亲热,他很容易就会发现她身体的变化,进而看出她怀孕的迹象。知道了这件大喜之事,以他的个性,哪有不向太后禀报之理?
胡玉莲的担心一点都不多余,没几日,赵禥就低挡不住对她的想念,一下朝就直奔慈元殿来看她,还赖在那儿不走。
眼看天色越来越暗,胡玉莲不得不唬起脸来下逐客令。可赵禥才不吃她的这一套,不仅说要在慈元殿用膳,还直言会留下来过夜。
万般无奈之下,胡玉莲只得搬谢太后出来压他,此举让他极为恼火,他跳到胡玉莲面前叫道:“好你个胡玉莲,你可真是不识抬举,朕如此怜爱于你,你竟然想尽千方百计来驱逐朕,你是不是有了别的意中人,所以才这样不待见朕?”
胡玉莲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解,只能默默地流泪。赵禥气急败坏,拂袖而去,在即将跨出殿门的那一刻,他转身指着胡玉莲说道:“你……你……你简直气死朕了!”
慈元殿里的宫女和内监都被吓得直冒冷汗,除了芹儿,余人都想不明白娘娘为何会如此抗拒皇宠。
走进内室后,胡玉莲的眼泪还在止不住地往下留,见她如此伤心,芹儿宽慰道:“娘娘,看得出皇上是真心爱着你,请不要太难过!”
胡玉莲将身子软软地倚靠在芹儿身上说道:“芹儿,本宫不单为惹怒了皇上难过,还为自己明明希望皇上陪在身边却又硬要把他推走而难过。不知为何,自从知道有了身孕,本宫就忍不住会想念皇上,或许是因为他是我腹中孩儿的父亲,我本能地想要寻求他的保护。可是以他现在的能力,他哪能保护得了我,保护得了这个可怜的孩子?”
“ 娘娘何不试试将自己的危险处境告诉皇上?他毕竟是一国之君,只要他竭尽全力,应该还是可以互你和孩子的周全。”芹儿急切地说道。
“芹儿,你到现在还没看明白吗?”胡玉莲用绝望的眼神看着芹儿说道,“皇上充其量就是一个傀儡,目前,他根本就没有能力跟谢太后和贾右相抗衡。即使我们把谢太后和贾右相的那些龌龊之事告诉他,他也未必会相信。更何况,我们现在根本就不敢轻举妄动。”
“可娘娘老是这样排斥皇上终究不是办法啊!”芹儿满脸焦急。
胡玉莲突地站起身来,在芹儿面前晃了两晃说道:“本宫可真是愚笨,竟然跟皇上来横的,竟至忘了可以以柔克刚。”
见她已如释重负,芹儿很是不解,问她,她只说,你明日自会明白。
第二日一大早,胡玉莲就着人将许郎中再次请入宫中,待二人商议已定,胡玉莲便让芹儿去向肖公公禀报,谎称自己旧病复发。
肖公公深知胡贵妃在皇上心中的崇高地位,等皇上一下朝,就即刻把这个不好的消息告诉了他。
赵禥本来还在生胡玉莲的气,听说她病了,马上又为自己昨日的举动感到懊恼,毫不犹豫地就跑到慈元殿来看望胡玉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