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郁青,从见面到现在都没正眼看他,道:“你真虚伪!”
郁青摇头,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真诚的,我希望方添哲快点好起来。芷鱼,我知道你的心跟我一样。”
“嗯。”端芷鱼不再反驳,也不想反驳,道:“可能真的是我在克他。这些年,每当我待在他的身边时,他就做什么事情都不顺,胃病也在一点一点地加重。”
这些话正中郁青心怀,引出了他的阴谋,道:“那你离开他。如果他舍不得你,你就想办法让他变得痛恨你,这样在你走了之后,他才能慢慢地忘记你,他的病也会慢慢地好起来。”
“让他痛恨我?”端芷鱼笑得很凄凉,道:“我早就想过这么做了。可是他不会恨我太久,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事,到了最后他都会原谅我。”
郁青眉目一敛,惊讶地问:“你都试过?”
端芷鱼不解,反问:“你指什么?”
郁青道:“如果你导致他失去了拓远集团,他还会原谅你吗?”
端芷鱼一怔,有种站起来扇郁青一耳光的冲动,道:“原来你还是在打拓远集团的主意!”
郁青面色未变,道:“我从没对你说过我会放弃拓远集团。但是也请你想一想,如果你不跟方添哲离婚,那么他就会死,最终拓远集团照样归我所有。”
对于郁青的自负和自信,端芷鱼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端起桌上的茶水往他脸上一泼,道:“没那么容易!添哲死了,拓远集团还有付岗科、方添美、肖兆儒!而你,就省省吧!”
粘粘的茶水顺着郁青高挺的鼻子往下流淌,出生至今,从没有人敢对他这般无礼,咬牙道:“端芷鱼,你大可以不照我说的做。只是到时我整得你们全家都牺牲了,你就别管我太心狠手辣!”
端芷鱼提起自己的包包便走,顺道扔两个字给他,道:“随你!”
端芷鱼气冲冲地离开饭店,打了一辆的士往医院去。
一路上她心神不宁,忐忑不安。想想郁青说的,完全是对的。
如果方添哲死了,拓远集团势必两种结局:要么改姓,要么在某一天被来势汹汹的万创集团击垮。
到了医院住院部,还在走廊上时就听到了从方添哲的病房内传出来的咯咯笑声。
谁来了?
端芷鱼都来不及想,一到门口便看见了方添哲和方墨玮两父子。
方墨玮坐在方添哲的身边拼着魔方,时不时地扭头朝方添哲咧嘴一笑。
“儿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端芷鱼太欣慰太意外了。都顾不上跟方添哲打招呼,就将方墨玮抱了起来。
方墨玮见到端芷鱼,笑得更加阳光灿烂了,还窝着嘴巴喊着她,“妈……妈。”
端芷鱼开心得在他额头亲上一口,赞道:“儿子真乖、真聪明!”
方添哲看了他们母子俩一会,然后无意识地偏过头去。他的心里沮丧无比,也困惑不已。
端芷鱼看重他们共同营造的这个家吗?如果看重,为何动不动就提出要离婚?
他承认他们的性格确实有点冲,可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他会努力改好,让自己变得谦让和大度,难道这样她都不给机会吗?
察觉到方添哲的沉默,端芷鱼又将方墨玮放回了床上,问他,“妈咪和叔叔呢?”
今天方添哲的气色好了许多,道:“在高医生那。”
端芷鱼点点头,又问他,“你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方添哲不语。对于端芷鱼假意的关心,很是不屑。
端芷鱼猜到了方添哲在想什么,更觉难受地低下了头。
这时叶梦仪和钟侠从高医生那回来了。
叶梦仪刚见到端芷鱼时,眉心皱了一下,迈到她身边问:“芷鱼,你怎么才来?我跟你叔叔正要打电话给你啦。”
端芷鱼抬头怯怯地看她一眼,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道:“妈咪,对不起。”
叶梦仪有些错愕,十分想笑,“怎么啦?好好的你干嘛向我说对不起?”
端芷鱼也没有想太多,就是下意识地觉得自己该向叶梦仪道歉,道:“我没有扮演好妻子这个角色,没有照顾好你的儿子。”
叶梦仪望下钟侠,真的笑了,道:“瞎说什么呢?他不是小孩、更不是残废!病了的话只能怪他自己没能照顾好自己,自己不懂得爱惜自己的生命,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