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滢点了点头,世家之间经常通婚,七拐八拐的有个亲戚关系实属正常,她也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长姐这是在挑选首饰?在清河一带我怎么能让长姐破费呢?掌柜的,这些都记在崔家 的账上。”崔允珩这声“长姐”喊得格外阴阳怪气。
掌柜的笑咪咪地应了一声。
“这位小姐有什么喜欢的?也一并记在崔家帐上。”
这话是对着张滢说的。
“不用了,无功不受禄,多谢崔家主的好意。”张滢连连摆手。
“你很闲?”阮卿卿面无表情。
“为了长姐,我自然是闲的。”
阮卿卿狠狠地扇了崔允珩一巴掌:“少来恶心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张滢连忙跟上。
崔允珩神色阴狠,踹了掌柜的一脚。
掌柜的肥胖的身躯蜷缩在地上,却不敢发出丝毫声响,生怕会招致崔允珩更残暴的殴打。
次日,便听闻崔氏家主误服药物导致不举,下半身瘫痪。
在云京时阮卿卿便说过再来招惹她,她不会手软,若非阮卿雾的儿子还小,她绝不会留崔允珩一命。
“先生,我刚刚接到了消息,明日爹爹派来接我的人就要到了,这段时日多谢你和阿滢对我的照顾。”
“来日方长,你的夫君在天有灵,也一定希望你幸福。”
张淮从怀里掏出一个黄色的用黄纸包着的东西:“这是张家祖传的秘药,能……杀人于无形,不出两年服用者便会体弱身亡。”
“先生……”
张淮苦笑:“若是有什么报应,只管报到我身上来。”
张滢去外祖家探望生病的外祖母了,阮卿卿也是特意挑的这个时间对张淮说这番话。
月色下,二人对饮。
当然了,阮卿卿喝的是水,张淮喝的是酒。
几杯下肚,张淮就有了醉意,神色朦胧,目光涣散。
阮卿卿起身,坐在他怀里,解他的长袍:“先生……”
“你……”张淮神色突然变得严厉:“下去。”
阮卿卿泛着泪光的杏眸楚楚可怜地看着他,眼尾泪痣勾人得紧:“先生这段时日收留了我,卿卿无以为报,唯有这副身子能报答先生一二。”
“不要这样作践自己。”张淮眼神很是复杂:“我的年龄足以当你的父亲。”
“……”
张淮浑身一颤,盖因她的称呼,也因为她……
阮卿卿亲了亲他的喉结,眼尾带着勾子。
酒意上头,阮卿卿又这样撩拨,张淮全然失了理智,一把抱起阮卿卿。
次日
张准看着躺在自己身旁的人儿,露出的白色肌肤上满是细细密密的红痕,枉他诩君子,却做出了这样为人不耻的事情。
他侵犯了一个足以当他女儿的姑娘……
若他以死谢罪,能不能洗去这一身罪孽?
“先生。”张淮浑身僵硬,不敢转过头看她的脸,她把他当作可以信赖的长辈,他却兽性大发占有了她 。
(张淮喝断片了,忘了昨晚是阮卿卿主动的)
“昨晚的事,若你愿意,待滢儿出嫁后,我便以死谢罪。”
“先生,我是自愿的。”阮卿卿从背后环住他的腰:“反正日后都要被迫嫁人,那么现在这副身子给谁又有什么区别吗?”
一字一句都仿佛敲打在张淮的心尖上:“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若姑娘愿意,我愿毁去容貌随姑娘入府,一生一世伺候姑娘。”
私奔是不可能的,她是娇弱的花,没了优渥的物质条件,如何能存活?何况他还有个女儿,若是他只顾自己 一己私欲同她私奔,且不说能不能成功,滢儿这辈子都毁了。
“如果我要嫁的那个人是天下之主呢?”
入皇宫,是要净身的。
张淮攥紧了双拳,先前他便猜测她要嫁人的或许是皇族,只是没想到,竟然是陛下。
难怪她说没用,难怪她说“云京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嫁给他”,陛下想要的女人,别说丧夫,就是死了,也得送到陛下床上。
“我愿意。”不过是……若没有……他也不会犯下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