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留了食材,何忱酌做饭去了。
按说这个家的布置无一不精,怎么看也不是一个猎户负担得起的,阮卿卿说这是因为夫君以前在山上救了一位贵人,这是那人给他们的回报。
以何忱酌的阅历怎么这是看不出来破绽,处处都是漏洞。但他骨子里就是个很传统的人,他和阮卿卿在一张床上睡了,他就会负责。
阮卿卿恶趣味地想:要是他醒来身边是个老婆子,他会不会负责?或者是个奇丑无比的女人。估计不会吧,看蒋氏就知道,他眼光高着呢。
“夫人,可否帮我把葱拿过来?”
何忱酌正在切胡萝卜,每一块的大小都一模一样,齐齐整整的,手指泛着青色,骨节分明,动作行云流水。
葱?应该是绿色的吧。这么想着,阮卿卿拿了一把递到他手边。
何忱酌沉默了一下:“夫人,这不是葱,这是蒜苗。”
阮卿卿不服气道:“长得都差不多的,干什么取两个名字。”
何忱酌无奈道:“是我疏忽了,夫人手指细滑,想来也没怎么进过庖屋。”她原本的夫君一定很爱她,才把她养得如此娇气。
然后,阮卿卿就被何忱酌赶出去了。
她是真的挺惊讶的,上一个这么贤惠的,还是她的第一任夫君呢。
菜色很简单,一盘麻婆豆腐,一盘番茄炒蛋,一份紫菜排骨汤,外加两碗白粥。
阮卿卿看着那碗白粥,突然想起秦小枝给她讲的“白粥姐”:“夫君,你真好,长这么大,你是第一个给我做粥的人。”
那可不,沈隽做的都是山珍海味,其他人身边也有大厨预备着。
何忱酌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了她话里的嘲讽,事实上,他已经很久没有下过厨了,倒不是不愿意,而是太忙,越在高位的人,责任越大。
“夫人若是不愿将就,一会儿我带你去酒楼里吃如何?“
“不必了。”阮卿卿委委屈屈的:“好歹是夫君的一番心意呢,不能浪费了。”
吃过饭,何忱酌便上山打猎去了。一个内敛沉稳的人,扛着猎具,怎么看怎么好笑。
短短时间,何忱酌便规划好了日后的生活,他不能一辈子呆在乡野之地,他那位妻子瞧着娇生惯养的,怕也是受不了山间的清贫,他自己是无所谓物质生活好坏的,锦衣玉食能活,吃糠咽菜也能活,但,他不能委屈了她。
考取功名是必须的,但在此之前,他也得维持这个家的生计,所幸他一直有强身健体的习惯,换了具身体也有肌肉记忆,再有智商加成,打猎并非难事。
太阳落山后,何忱酌才回来,他今日运气好,遇上了受伤的老鹿,明日给妻子做鹿肉吃,也能换换口味。
阮卿卿眼睛亮晶晶的,一身素色长衫,难揽绝色姿容,像一只小蝴蝶一样扑进他怀里:“夫君真厉害。”
何忱酌心里升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觉,放在前世,他都能当她爷爷了。
他没吃午膳,把家里所有的干粮都给留了阮卿卿,看到她为了一头鹿就如此高兴的模样,更坚定要赚钱的决心。
其实阮卿卿哪是为这个高兴,他走后阮卿卿便吃了顿好的,自然是无所不能的暗卫办到的。
她高兴的是:天黑了,她可以睡何忱酌了。
何酌忱还想去做晚膳,阮卿卿直接拉住他:“夫君,夜深了,该就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