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长的手上。
一段红绸,一段情!
赵毅风轻抽马,马动尘扬。江玉树坐马上,手持红绸,墨发飞扬,牵马并行。浩浩汤汤的队伍就此开拔。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百姓涌动,欢笑畅畅,盛世大婚,新颖别致,众人从未见过双马并行的婚礼,无不为之好奇,感叹。
江玉树打马上,只觉身上冰凉,马动人晃,身子虚的厉害。却不料一件火红披风轻覆,浑厚的嗓音响起:“先忍忍!”
男子在面罩之下看不出情绪。两人坐马慢慢向皇宫走去。
——这一年,他十七,他十六
他娶了他
——这一日,十里灯笼高挂,十丈软红轻铺,
他用红绸牵着他
——这一刻,盛世空寂感物华,三月春花双并马。
他带着他看城内繁华。
三月春花,两人并马,盛世婚嫁
……
多年后,江玉树才知,那一天整个天倾皇都都是红色,连花都是红色居多,城内官道无论大小,此皆红毯着地,红樱绚烂,纷扬恭贺。百姓都为赵毅风双马并行的深情感动。
得一人深情如此,复求何斯?
待行至皇宫,远远就闻着花香,一阵惬意。江玉树高坐马上,气息不稳,只是隔着琉璃面罩看不清楚。赵毅风乃习武之人,耳力不差,感他气息浮动,终是下了马,算到已在皇宫。
“下马,共走,可愿?”
江玉树勉强支撑,无奈底子虚,点头应了。赵毅风轻扶了人,触到一片温凉,剑眉一皱,复又消散。
两个人,手持红绸,稳稳向乾元殿走去。
他——眸光灼灼,他——眸光澄澈。
两抹红——掩盖天地浩气,遮掩万物芳华。
日光晃眼,树影婆娑,花枝颤颤。
行至乾元殿,皇上赵升天,皇后顾艳梅已经高坐,旁边众妃嫔莺莺燕燕一屋子,好生热闹。司仪看了看日头,估摸着时候,道:“吉时已到,行礼”。
他转身,他侧步,红绸相连,遥遥三拜。
——他种下温柔,他兀自清透。
随着最后一句“礼成,送入洞房”。
江玉树知道,这一生,这个男人,会一直在身边,自己以后就只是……只是……皇子妃。
——那个男人的人!
心,某个地方隐隐作痛。
终究不愿,是不愿的。
可是,有选择吗?
……
江玉树不熟识宫里布局,由林元带路去了赵毅风住处——落云殿。一路走至,牡丹花艳丽,芙蓉清透,芍药妖娆……。江玉树又开始记地形,只怕以后一个不小心,冲撞了宫里贵人,要遭罪,虽然看了《皇家玉牒概注》,但多多留意,总没有坏处。
江玉树来了落云殿,因为大皇子不喜按女子出嫁仪式,怕伤了他。所以殿中除了红纱,古玩字画,盆栽景致,倒也没什么特别。循着床榻坐了,静静等候。
江玉树在府里经众人装扮,又因为边缘草一夜无眠,马上颠簸,风吹日晒,只觉得疲累,一沾床榻竟沉沉睡去。
赵毅风陪酒回来就见着倒榻睡得深沉的江玉树,也不做声,就静静的在桌边坐着,像一座木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