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三房一听‘造反’,知晓天家威严,不容侵犯,忙忙躬身一礼,做足了贤良样子。
赵毅风瞥了一眼,恢复冰冷,不做搭理。
却见众人起身后,江曲氏大着胆子反驳,说的有理有据。
“殿下,我们也是关心爵爷,想知晓结果,也好安心,为府里分忧,本是至亲关系,怎么到殿下口中倒成了‘造反’一事,草民是万万当不起。”
江冯氏听江曲氏说完,低了低头,以示尊敬,可话语尽是倨傲。
“大皇子,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清官都难断家务事。大皇子不觉得以权势压人的心思太荒谬了些吗?草民虽是妇人,也知当即陛下最重孝道,若论长幼,大皇子也该随着玉树侄儿叫草民一声三婶呢?”
赵毅风不曾想着这妇人牙尖嘴利,搬出来孝义压人。本就被礼部连参两本,要是再来一条不敬长者,不孝至亲。皇帝就算再怎么宠爱,估计也会差了印象,疏远不亲。
可赵毅风怎甘心受人威胁,尤其是在江玉树家中,一群长者,为老不尊。只觉得可恨,在朝堂上压抑的怒气,不能帮到江玉树的狂躁,“哗,哗,哗”像火山爆发一样,只听见“哧!”的一声,一记剑光晃人眼。
再回神,只听见“啊~~~~”的一声,女子惨叫。
循声望去,地上已经多了一摊黑色的毛发,上面配了好些名贵的金钗。
原是那赵毅风气急,顾不得什么皇家规矩,男子气量,一记剑劈斩了江冯氏的头发。
女子头发何其珍贵,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如今最爱美的江冯氏没了头发,满头青丝只剩下一些毛发茬,像个男人,估计好些日子都不能见人了。
江冯氏羞愤,花了妆容,粉扑扑的掉,手指颤抖,指着赵毅风就要说教,话还未出口,却只听赵毅风的话在屋里充斥。
“本殿是小辈,但不要忘了?我赵毅风也是皇家贵胄,还轮不到你们放肆,本殿就存了权势压人的心思,如何?礼部已经参了本殿两本,本殿不再乎多一本。”
江冯氏听他那话,终是知道自己放肆了。本以为他帮江雨柔是因为有情,本以为他上次回门不说话,是真的尊长,可哪曾想?他是皇家人,而今这一切,这所有的一切竟是因为一个男人,一个男人……
江别远一脸酸楚,扯了人护在身后,忙忙跪倒在地求原谅,一股谦卑作态。
赵毅风凝视清雅男子隐忍摸样,知晓他不愿这些人在这添堵。不搭理跪地二人,眼眸扫过二房时,尽是疏离,冰冷。
“本殿再说一次,都给本殿滚!否则别怪本殿长剑无眼。”
一屋子人很想知道江天远还有几天可活,无奈眼前这人怒气逼人。又是皇家贵胄,拿长辈身份打压江玉树还行,可赵毅风不吃这套。众人不甘,一阵躬身,施礼告退。
老太君由始至终都不说话,赵毅风在此,一众人都敢放肆。她知道自己再也镇不住一群人心思暗流。
这么多年一个人撑起一个抚国公府,她累了,如今江天远命悬一线,就是府里的人做的,却不知是谁?
她觉得心寒,自己辛苦拉扯的庶子,竟然要害了自己的嫡长子,断送抚国公府的容华。她无奈,身子的精-魂似是一刹那支离。
这个明理的,坚毅的的老者仿佛一下子进入了耄耋之年,耳顺之龄挡不住一瞬间心寒带来的绝望,让人消沉。
江玉树看这个在乎自己,心疼自己,眷顾自己的老人,此刻就静静坐在上端,可眼神中的失望和无助,让江玉树那一刻知晓这么多年自己能安于府邸,这个老者给了自己多少保护。
“祖母,是玉树无用,玉树无用,不能护父亲周全。累及父亲……”
老太君不抬头,盯着檀木雕花龙杖,话语凄凉。
“孙儿,这么多年,祖母累了,累了……”
“祖母,您还有孙儿……”
老太君颤颤巍巍起身,步子虚浮,背影摇摆,话语呢喃。
“这些年,累了,倦了……”
江玉树送,目送。
视线在老太君远去的方向。
心有一瞬间的苦涩饱胀,这个老人,她是真的累了!
待人走后,屋里宽阔些许。
江玉树走至江秋氏身边:“母亲,府里有看家护院,孩儿走时也安排好府里,为何父亲会着了道?”
江秋氏已经哭不动了,回想这些年都是老太君掌管府里,沙哑着嗓子说了自己的看法。
“那人怕是熟知府里,府里的人又被买通了些,所以才这么快,这么顺利得手。你也知你爹,不通武艺……”。
江秋氏说不下去了,这么多年顺风顺水,这一刻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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