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岑曦快入睡时岑兵还没回来,她起来上厕所听到妈妈的房间电视还开着。她扒在门口张望,看见蒋心莲已经合上眼了。
岑曦想帮她把电视关了,却把浅睡的蒋心莲吵醒了。
蒋心莲迷迷糊糊的问:“是不是你爸回来了?”
“没有。”
“都几点了,还不回来。”蒋心莲摸到手机,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岑曦关了电视,回自己房间,房门还没关上,就听见蒋心莲的手机响了。
不知怎么,岑曦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听着蒋心莲沉默的呼吸,转而焦急的说:“好好好,我就过来,你们先送他去,我把证件都带过去。”
蒋心莲慌慌张张起身,穿衣服,找东西。
岑曦站在房门口轻声问道:“妈妈,你要去哪儿啊?”
蒋心莲从橱柜的抽屉里翻出社保卡身份证,她咬牙说:“你爸出车祸了,我去医院,你自己在家别乱跑,把门锁好。”
“为什么会出车祸啊?”
“还不是因为喝酒。喝喝喝,就知道喝,和他说了多少遍了,晚上少喝点,不要总去和别人吃饭喝酒,说也说不听,固执的要死。”
岑曦看着蒋心莲忙里忙外,想帮忙,但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她记得好像如果住院的话要带盆毛巾之类的。
岑曦小声的问:“妈妈,要我帮你找袋子把脸盆装起来吗?”
蒋心莲说:“不用了,明天我再回来拿。我先打个电话给杨民,他家有车,让他送我去一趟医院。”
岑曦没了声,回到床上,钻进被窝里。
她睁着眼,望着黑乎乎的天花板。
没过多久,她听到有车声,蒋心莲关了楼下的门,大喊道:“曦曦,妈妈走了。”
岑曦伸出脖子,大声的奥了声。
车子走后,这块人家稀少的角落又恢复了宁静,外头有蟋蟀和青蛙的叫声,有春风拂过油菜的唰唰声,但岑曦心里头很不安宁。
但好在她再也不会害怕一个人在家睡觉了。
第二天中午岑曦在林延程家看电视时蒋心莲回来了,岑曦奔回家,询问着岑兵的情况。
蒋心莲的神情比昨晚轻松,她说:“手骨折了,再过段时间就回来了。你一个人在家要乖点,家里的小馒头应该够的吧?要是没饭了就去你奶奶家吃。妈妈把下个星期的饭钱给你,给你五十块够了吧,缺什么自己买。”
岑曦惊讶了下,五十块,好多钱。
不过听到岑兵没有很严重她也放心了。
岑曦捏着五张十块钱,她看着蒋心莲楼上楼下跑,有点心疼,也就是这么一晚,蒋心莲的眼里布满了血丝,憔悴的很。
可蒋心莲一直把她当小孩,岑曦也怕自己会添乱,她只能把地上的包裹查看一下,帮着看看妈妈有没有遗漏什么。
或许她还能做一件事,那就是自己一个人在家时要让蒋心莲放心。
蒋心莲收拾完又风风火火走了。
岑曦也跑回了林延程家,吃着昨晚没吃完的蛋糕,看着属于午间的音乐小盘点。
林延程问她她爸爸的情况,岑曦把蒋心莲的话复述了一遍,林延程松了一口气,把上好佳递到岑曦面前,说:“那现在可以放心了?”
岑曦点点头,但还有些心不在焉。
……
岑兵很快出院,回家之后偶尔会串门散步,岑曦跟着一起,听了几番才知道原来岑兵的手腕那块镶了钢板。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镶这个,这个所谓的钢板又长什么样子,是一块长方形的钢铁吗?在手腕那里装着这个不疼吗?
她还是有些心疼父亲的,毕竟受了伤。
在饭桌上岑兵也提起过这车祸,他挺愧疚的,说以后不喝酒了,多亏了蒋心莲的照顾,拍马屁似的赞扬蒋心莲。
但蒋心莲不买账,睬也不睬他。
岑曦觉得这是个意外,以后不要再这样就好了,妈妈也确实辛苦了。
那时岑曦不知道这到底是怎样一种辛苦,直到她无意听到蒋心莲和朋友打电话,或者蒋心莲带她去镇上买吃的碰上熟人聊天说起,她才明白妈妈对父亲的真实看法。
蒋心莲从来不会和她主动说自己的想法,关于母亲的思想活动,岑曦都是旁听来的,她好像也觉得岑曦是小孩听不懂,其实不然,岑曦都懂。
岑曦听到蒋心莲说岑兵这个人难弄,只顾自己,在医院那段时间她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她累得都要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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