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透拉开门,看见地上有打碎了的果盘,旁边散落着切好的苹果和梨子。
而后她听见叶枝繁叶的房间里传来关韵清大声斥骂的声音。
糟了,她刚才跟林立宵说的话八成被她阿姨听到了。
沈透一想,急忙朝叶枝繁的房间走去。
房间里,叶枝繁坐在床上,垂着头,乌黑的头发散下来,遮住了她半张脸。
关韵清指着她,愤恨地说:“我怎么就生了你这样一个女儿,不自爱,尽给家里丢脸,要工作没工作,要事业没事业,现在倒好,连男人都没了,而且还给别人怀孩子,怀了孩子也好呀,又跑去堕胎……你都二十六了,叶枝繁。现在才扮无知少女是不是太晚了?”
叶枝繁突得抬起头,朝关韵清大声地嚷道:“是,我是没能耐,谁叫你要把我生下来,如果你不把我生下来,有这一摊子什么事啊。你以为我想吗?这样的人生我也过够了。摊上你这样的母亲也算我倒霉……”
“你倒霉,你倒霉什么?该倒霉的人是我,生了你这样的女儿,人家女儿都是风风光光的,只有你乱七八糟。叶枝繁,你能干件好事吗,能吗?”
“对,人家沈透好,是,就你没福气,哈,你活该。”
……
两人真是越吵越没边了。
关韵洁站在旁边实在听不下去了,吵架就是没好话,总是把别人最不堪的拿出来讲。
她劝道:“姐,你也别说小繁了,小繁这样子心里已经够难过了,你就别给她添堵了。”
一听这话,关韵清更来气,“是我给她添堵吗?是她给我添堵才对。当初我是怎么告诫她的,她如果嫁给彭喜,这辈子铁定没好日子过。你看现在,这话可不成真了。她要是哪怕听我一句,嫁给那个小徐,现在会过这样的日子吗?可是你说她听吗,听吗?”
小徐是一个做建筑的包工头,当初挺喜欢叶枝繁的,关韵清也很看好他,可是哪曾想到,叶枝繁是一条死胡同走到底,非彭喜不嫁。
后来嫁了彭喜才知道,他根本就不是珠玉,只是一坨度了金的狗屎。
再加上这几年小徐的工程越做越大,钱赚得也是越来越多。
关韵清见了挺眼红的,心里就越发觉得当初叶枝繁的选择简直是弱智到家。
可是再怎么心有不甘,过去了的事也无法回头。
她也只能盼点好的,希望彭喜对自己女儿好点,然后两夫妻小日子过得和和美美一些。
可是事情总是事与愿违。
先是彭喜有暴力倾向,两夫妻吵吵闹闹。
现在叶枝繁又出了这种事,关韵清只叹自己命不好。
关韵洁知道关韵清是在气头上,女儿出这种事,做母亲的心里自然不好受。
哪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子女生活过得好呢,所以关韵清这么气,她也可以理解。
关韵洁道:“是是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可现在小繁已经这样了,你再骂她有什么用呢?小繁现在流产了,这身子还得静养呢。你这样骂她,要是让她落下什么病根,可怎么办?”
关韵清一听关韵洁这么讲,好似也有道理。
必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刚才她骂的那些话确实是狠了些。
不过纵使女儿有错,那个误他的男人,才更是不可原谅。
沈透见阿姨有所松动,也赶忙在旁边劝,“是啊阿姨,小繁不是还年轻么,生孩子什么的以后肯定有的是机会。你看现在她跟彭喜都离婚了,再找个好男人嫁了不就成了。别太担心了。”
这火是自己不小心给点的,现在得想办法灭了才行。
关韵清思虑了一会儿,又见叶枝繁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心里也挺不落忍的。
她说:“这事要怪确实不能怪小繁,要怪就怪那个男人,如果不是那个男人,她也不会那么惨。又怀孕又堕胎的,这身子得遭多少罪啊!”
沈透以为这事就这样算是过去了,可哪曾想第二天会发生那样的事。
事后,她感慨,任何时候都不能低估劳动妇女的破害能力。
因为她们一旦疯狂起来,力量简直是惊人。
早上正好是上班时间,不过林立宵喜欢早一点到办公室。
做一下准备工作,然后开启一天忙碌模式。
他在办公室里正翻看今天的行程。
萧楠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急匆匆走了进来。
“林总,出了点事。”
林立宵镇定惯了,平静无波地问:“怎么了?”
萧楠说:“楼下叶枝繁的母亲来了。”
林立宵抬起头,有些不解地说:“她来干什么?”
萧楠欲言又止。
林立宵将手上的笔往桌子上一抛,问:“到底怎么了?”
“她正在楼下叫骂呢,那话说得有些难听。”
林立宵“哦”了一声,又问:“时光在吗?”
萧楠面有难色,“她来不是骂周总的,她骂得是您。而且那话说得……现在估计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您始乱终弃,害得一个女孩子怀孕又堕胎。”
“我?”林立宵有些糊涂,即刻又明白过来。
又是周时光给他带来的后遗症。
“走,去看看。”
萧楠跟林立宵并肩走出了办公室。
萧楠低声说:“我打电话给沈透了,应该快来了。”
沈透到达柏思集团时,看见阿姨正被保安按在地上。
样子狼狈不堪。
即使那样,关韵清嘴里依旧不甘示弱地骂骂咧咧。
沈透听见了一个关键词——林立宵。
这个彭喜真是害人不浅啊。
好端端地又把林立宵给扯进来。
沈透明白过来,关韵清是不甘心女儿就这样被欺负,然后跑来公司找人算帐。
不过她该找的人是周时光。
至于扯到林立宵,沈透想,应该是彭喜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告诉她阿姨那人叫林立宵,所以这一次她也是认错人了。
“阿姨,你这是干吗呀?快跟我回去吧。你看,你这样子做,多丢人。”
大厅里站了好多看热闹的员工。
沈透真想找条缝钻。
关韵清才不管这些,梗着脖子说:“有什么丢人的,林立宵都不嫌丢人了,我还嫌什么?”
沈透低声道:“阿姨,您误会了,这事不是林立宵干的。咱们先回去,我再解释给您听,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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