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身的黑色夜行衣,头发也紧紧盘起来,浑身湿漉漉的,目露吃人的凶光,看上去着实吓人。
廉家母女一时被柳眠棠震慑住,呆呆看着她不敢说话。
而柳眠棠简单看了看这一水洞的男男女女,看着他们身边大大小小的包裹,还有装首饰金银的小箱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些人还真是要财不要命,都什么关节了?倒是人人手里都不落空!也不知他们收拾金银的时候,又耽误了多久!
范虎看清时柳眠棠他们,心里一松,连忙过来请示县主。柳眠棠心知若是自己此时说只能先救太妃一人出去,其余的人肯定要炸锅,引得追兵前来。
所以她什么都没有说,只说不能惊动匪兵,让太妃先入水潜出去。
可是廉楚氏心眼多,不依足道:“水袋子不是很多吗?多带几个人出去也可以啊!我不放心姐姐,不如我们廉家几个水性好的跟她一起潜出去。”
眠棠定定看着她,冷冷道:“听我的,你们都会得救,若是不听,便一个都逃不出去!”
廉楚氏刚才被她扇了嘴巴子,心里正恼着呢!看她说话这般不客气,毫不顾忌自己是王爷的亲姨妈,登时不干了,只瞪眼睛准备再跟柳眠棠理论。
可是眠棠哪有费功夫跟这老婆子废话?只刷地抽出了自己的腰间的匕首,伸手将她踹上了石壁,再甩出飞刀钉死在了她的耳旁。
旁边的人吓得都是一抽冷气,只以为那匕首削铁如泥,入石三分,正插在廉楚氏的脑袋边上呢!
廉楚氏这次吓得都出不得声了,直觉得脸颊火辣辣的,似乎有血流出来。
柳眠棠阴气森森道:“你再废话,信不信我弄死你!”
此时的淮桑县主跟换了一个人般,李妈妈费心多时的礼仪教导已经荡然无存,利落的手段,满眼杀气,活脱就是个女匪!
廉u兰也被吓住了。她以前觉得柳眠棠不过是个以色事人,魅惑男人的狐媚子罢了。
可是此时此刻,一言不合就飞刀射人的女子满身飒爽之气,气场压得人不敢说话!
廉含山倒是审时度势,看出那些侍卫都听柳眠棠一人的,于是连忙过去扶住自己摇摇欲坠夫人,小声道:“你就少说两句,听县主的安排吧……”
柳眠棠恐吓住了廉楚氏后,转头就冲着楚太妃毫不客气道:“将你头上的簪子,都卸下来,用发网兜子固定住,然后解了外衣,拿袋子入水!”
楚太妃也是被她摄住了,觉得她说话的口气,跟儿子生气时很像,再不敢端着准婆婆的架子,老老实实地依着做,她的贴身侍女也赶紧提太妃重新固定了头发。
柳眠棠走过去,利落地抽回匕首,收了起来,然后跟范虎小声说道:“山外有我找好的山民,他们会驾着你们藏在山外的马车,朝西南跑,我会让他们搞出些动静,让山里的围兵撤一撤。你到时候见机行事,等围兵减了,就带着山洞的人下山,到时候你将人分一分,莫要再这么几大家子的凑在一起。廉家人跟着王府的人在一起,反而危险更大,自己走倒也无事。你到时候护着两个姨娘和五爷、姑娘走乡间,随便寻个偏僻村落住下,跟当地的里长通好气儿后,不必再四处奔逃。这帮子人冒充匪军,不敢在此地停留甚久,找寻不到太妃,他们也就要撤了。”
范虎早先是被这群娇生惯养的贵妇人们磨得急出水泡来,现在看柳眠棠镇住了她们,也是长松口气,连忙点头,依从县主吩咐就是了。
吩咐好了范虎后,太妃那边也准备好了。于是眠棠再重新将气囊灌好,开始潜水出去。
只是出来时,比来时就要难了。太妃不谙水性,一入水时,慌乱得可以,眠棠死死揽住了她的腋窝,带着她往前行。
这其实也是眠棠为何不肯用这个法子带所有人出来的原因。那一群男女老少,只要有一个不熟识水性出了纰漏,就会暴露整个隐匿在河里的人。
就这么的,柳眠棠带着三个护卫将太妃从河里一路带出来。
守在此处侍卫一看她们平安回来了,便放出信号示意着他找寻来的山民,穿着锦衣华服,驾着四五辆马车,朝着西南方向的官道跑。
而柳眠棠这边,则是驾着一辆破旧的驴车,利用这个时间差,朝着往北的方向跑去。
太妃此时在驴车上已经换上了粗布衣服,脸上也被柳眠棠泥灰抹过,乍一看,就是灰头土脸的乡间老太。
此时再望向w州,已经是火光冲天,太妃看了不禁一阵后怕,一时又是想着不知儿子崔行舟的安危,心里也是悲悲切切。